君宜早已把那晚的事抛在一边,望着她天然道:“小姨也来看这些鱼儿么?”
孙嬷嬷面露难色,“这个……”
老夫人用力一打她的手,铜盆一歪,内里的水都倾泻在燕夫人的头脸上。孙嬷嬷一脸惊骇,燕夫人却像是如梦初醒般,“呀”地一声看了看两人,“老太太,孙嬷嬷,你们这是?”孙嬷嬷扶她起来,哽咽道:“夫人,老太太说了会帮你,就必然会帮你的。你别……别再悲伤了。”
老太太脸上沟壑更深,“阿芙,你这又是何必?”
“不是你还会有谁?我那厢连聘礼都已谈妥了,这边俄然来个指婚,要在畴前也就算了,这会儿唐家家财散尽,徒留个空壳,还能有甚么好东西送来?”继棠越想越气,“不可不可,这后代婚事得我们做主,甚么时候轮到别人了?你去宫里说,就说我们已经为她订了亲,她们说的不作数。”
“没说别的,如何会俄然为她指婚?必然是你去的时候同人说了甚么,连同那贱人一起拆台!”继棠平活力,顺太贵妃也成了贱人。
被她拥着,云萱的身子固然不再颤抖,声音却还是发颤,“大姐姐,我也做不到,这些人……这些人对我来讲都是一样的。”
云雅蹙眉,“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我们又不能将她藏起来一辈子。”
燕夫人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消逝,无泪可流,无话好说,只是木然地坐在地上……三夫人出去过,孙嬷嬷也出去过,她们的嘴唇在动,眼泪在流,但是她甚么都听不见,甚么都看不见。不知过了多久,老夫人扶着墙出去,半天,对着她叹出一口气,“是我们燕家对不住你,你快起来吧,明天我自有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