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雅咬牙强抑住表情,“妾身不明白,有甚么说不出口?”“嘡啷”一声,君宜挥开了紫陌递上的茶杯,又推开了青霜的手,“出去,你们都出去!”紫陌低头步出,青霜则在瞪了一眼云雅后才傲慢地带上门出去。
太后点头道:“哀家老了,坐也坐不动,吃也吃不香,并且这不年不节的,算是甚么花样?”
云雅真恨不得明天从未进宫,这时闻声他的话,又不好违旨,又不想披上,杵在那边发楞时,君宜一回击已将雪裘抖开为她披上。云雅看他手指矫捷的为她束上束带,正想说些甚么时,下颔俄然一紧,那束带紧紧勒着她的脖颈,几乎让她堵塞。
“我做到了,只要王爷以为我没做到。”云雅瞪视着他,“只要王爷觉得我不想做到!”
“嗳,这是朕替皇后送的,再说这东西放着也是放着,赠给弟妹恰是物尽其用。”
世人模糊听出她话中挖苦之意,各自暗笑着等好戏看,只要天子叮咛身边内侍一句,兴冲冲道:“皇后不必操心了,朕这里倒有一件不俗之物恰能送给弟妹。”皇后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眉,“皇上既说是不俗之物,那么必不是些金银玉器。”“天然不是。这东西天下只得两件,一件在大周的锦平公主手里,另一件……”天子挥手表示那内侍将东西送到云雅面前,“弟妹,这一样定能算得上不俗。”
“是,妾身是感觉有些不当,以是想与王爷同业,莫非错了么?”
云雅沉默。
天子点头,“萧逸寒为了他的爱妻可说是费经心力,朕也只能算是借花献佛了。”说着又看向云雅,“弟妹身子单弱又怕冷,这一身披着,今后再大的雪都不怕了。”
“好了就好,哀家也能放心。”
天子仿佛不想多说这个,侧首向君宜道:“你甚么时候到的?”
“哦?为何?”
他如何又把她的悔怨扯到这上头来了?云雅将雪裘放在桌上,退开几步道:“王爷,当初我的确是操纵了你,但是我既然嫁入王府,就天然是王爷的老婆,只要王爷一天没休了我,没赶我出府,我燕云雅就会尽到老婆的本分,该做甚么不该做甚么,云雅内心清楚。王爷如果不信,尽管剖开了心瞧瞧。”
“会,”云雅毫不粉饰,“但是……”
天子得了首肯,立即遣人去安插,没过量久寺人就回说已在香雪坞中设了座。太后听后皱起了眉头,“如何想到去那儿?怪冷的。”
天子浅笑道:“那边有几品珍梅,朕上回说要请弟妹看看,此次正能如愿。”
太后眉心一动,表示云雅扶她坐下。门口暖帘又是一分,天子随常打扮,脸带笑意地出去,“母后,儿臣送的这礼还不算俗吧?”
云雅低着头一言不发;太后看天子神采,目中也浮起一层隐忧;只要君宜饮一口茶,淡淡道:“臣弟恐怕皇兄要绝望了。”
云雅难堪地看了眼君宜。
各嫔妃早就看着那乌黑之物眼红,这时又闻声天子软语体贴,俱是坐不住了。君宜目光一掠,向云雅道:“既是皇兄皇嫂的美意,你便收了吧。”云雅无法,收下后又行了大礼。这一顿酒宴自而后变得索然有趣,好不轻易捱到散席,天子叮嘱人送太后归去,一头又向云雅道:“外头还鄙人雪,弟妹快披上那件雪裘吧。”
“她既怕冷又不懂梅,”君宜从云雅身上收回目光,向着天子道,“皇兄邀她品梅,真可算是对牛操琴。”
“但是你遇见的是我,以是你只能操纵我,如果早一步遇见皇兄,你也会不吝统统操纵他。”
太后听儿子说到这个份上,天然不能再回绝他,“好吧,看你明天也兴头,过会儿再让人知会皇后一声,她若能来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