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劳役。驿站里的驿卒,可都是没有任何俸禄的。老百姓要么出劳役,来驿站当驿卒,要么交些银两,充抵劳役。并且这驿路每年都要大修,野生天然也是本县百姓。出不了野生,那也得交银子。总而言之,未几弄出些项目来弥补洞穴,驿站底子没法运作。”
却说林佑坤越太高墙,轻飘飘地落在驿站宽广前院以内。大门内的几名东厂番子大吃一惊,纷繁掣出刀剑,大声呼喊:“有刺客!”
老王笑道:“高朋有所不知。这‘岁俸’就是朝廷规定的名义上的俸禄;而这‘本质俸’,才是真正必必要发给官员的实际粮米,其他的叫做‘折色俸’,均以他物按必然折算比率替代,或折绢,或折银,或折宝钞。现在国库空虚,连本质俸都发不出来了,那些折色俸又尽是些一文不值的宝钞。如果驿站如果没点进项,那还真要喝西北风了。”
“那天然是本县的百姓了。”老王侃侃而谈道,“比如马匹,县里每家农户,都要给驿马供应草料。但这马可不是甚么草都吃的,我们这的草底子不可,都是从外埠运来的。老百姓拿不出草料,就得折成银两交上来。”
一刹时,从驿站前厅呼啦啦冲出几十名东厂番子,各持刀剑在手,将林佑坤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朱由检心头猛地一沉。他那日在望海楼上听几个墨客议论,也曾提到熊廷弼和王化贞,但只是寥寥几句,语焉不详。至于这两人是如何被后金杀得大败,辽东局势现在到底如何,倒是一概不知,真想劈面问个清楚。
林佑坤正迷惑,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隔着门缝透了过来:“那里来的孤魂野鬼,从速给咱家滚蛋!东厂番子在此,如果再敢聒噪,咱家活剥了你的皮!”
孙吉利脑门冒汗,不住地解释道:“千户大人万勿见怪,咱家真的不晓得您已经预订了房间,不然毫不能有此曲解。何况咱家也有苦处,不得已才封了驿站…”
他如许想着进了早已为他筹办好的客房,刚想喘口气,却从隔壁房间,传来一阵狠恶的辩论声。
“回高朋的话,通州驿共有鼓楼一间、正厅三间、后厅三间、送礼房三间、库房两间、廊房十间、马神庙一间、马房十四间、配房十六间、驿丞房一间。驿卒共十六名,马四十三匹。”
“向谁分摊?”
朱由检吓了一跳,从速问林佑坤是如何回事。林佑坤抬高声音道:“这两辆囚车压的是朝廷钦犯,一个是前辽东经略熊廷弼,一个是前辽东巡抚王化贞。”
老王腆着脸浅笑道:“这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道道,既然高朋问起,卑职也不敢坦白。实在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分摊’二字。”
林佑坤扫了他一眼,见也是熟人,当即撇嘴耻笑道:“我当是谁,本来是东厂的工头大人,孙吉利孙公公!孙公公好大官威,林某倒怕让公公把皮剥了呢!”
林佑坤这才恍然大悟,本来驿站是让东厂的人给占了。当即嘲笑一声,后退十几步,俄然疾步冲向高墙,纵身而起,手脚并用,在墙上轻点几下。四米多高的院墙,竟被他一跃而过。
但转念一想,汗青的过程看来没法窜改,晓得和不晓得又有甚么别离?这两人又是朝廷钦犯,本身虽是王爷,但仿佛也没权力鞠问,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
内里的人无法地答道:“实在对不住,本驿站彻夜有要员进驻,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即便是预订了房间也不可。高朋还是另寻他处吧!”
朱由检倒感觉“老王”这个称呼很有当代感,笑着问道:“老王,你这驿站共有多少间房,多少驿卒,多少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