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河边,一只小木船顺水流落着,在船头上一个白衣青年正端坐在上,身前一只古琴在铮铮而鸣,那少年的双手重缓而又和顺的抚弄着琴弦,道不尽的天然与闲淡,数不尽的风骚与萧洒。闻听那琴声如同饮了一杯清茶,虽不至于令人身康体健百病尽除,却也让人神清气爽酣然回味。
船家嘲笑一声道:“依我而言,重耳之志乃胸无弘愿也。”
船家干脆将竹篙挂在船弦上,与那白衣少年劈面而立道:“大丈夫生于六合间,应视天下重担为己任、百姓之痛苦为己之痛苦,匡扶乱世救民于水火,如许才是个真正的男人。若似你这般只知单独躲在安乐居,每日里只是操琴弄墨,赏花弄月,与女人又有何辨别?不如干脆将那物一刀斩断,自此做个女人算了。”
那白衣少年听罢,直气得火冒三丈,满脸通红,用手点指那船夫道:“你……”
一曲结束,那白衣少年长身而起,立品在船头,远眺那看不到绝顶的九曲黄河,不知过了多久才悠然一叹道:“是非成败转头空,任你天大的豪杰,绝世的皇主,到头来还不一样落得个黄土一培,即便名传千古又能如何?莫非还能如神话里那般不朽吗?呵呵,想那些君侯将相,不过是些花天酒地、斯须阿谀之辈,偶有贤能却不得重用矣。倒不如我毕生只与琴和酒相伴,哪管身外之事,却也说不出的欢愉与安闲。”
“那重耳前半生,流落外洋却只知喝酒作乐,轻易偷生于他乡,妄图安闲不思窜改,最后却靠其妇用计,才将他送回晋国当上国君。如许的人莫非不成笑吗?”
在划子上方,一群鸟儿啾啾而鸣,环绕着划子回旋低飞,有一只胆量稍大的小家伙竟然落在那白衣少年的肩头,一动不动悄悄地听着,仿佛忘怀了伤害,忘怀了本身,直到琴声嘎但是止,它才恋恋不舍地飞上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