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脸迷惑,“那你这是?”
实在桃婶儿是用心这么说的,这话也是说给别人听的,村里人过日子,谁家都会碰到点缺盐少酱的事儿,大伙儿对门对过住着,相互借个油盐,讨把大米是常有的事儿,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不过大伙儿都穷,家里都有好几张嘴要用饭,借了都是要还的,这天经地义没啥说头。
丑橘原也想把桌子搬在院子里,但是王氏不让,说她家这院子就围一圈稀松的篱笆墙,没遮没掩的,人家如果瞧见她们娘俩晚晌也擀面条铁定犯嘀咕,说她家丑橘不是把鸡汤都给四下里舀出去了么,咋也上面条哩,难不成是自个儿把好的都留下了,给四下里都给的汤水子?
瞅着这火候差未几了,她才转过身来,“娘,我要那些葫芦瓢不是烧火用的。”
不过到了院子里,桃婶儿又与她谈笑了一句,“哎哟,这一碗鸡汤换小碗面粉,这功德儿也就你丑橘妮子惦记取我,下主要另有这事儿,你固然到我这儿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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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婶儿不睬会丑橘说的,直塞到她手里,说又不消丑橘还,多数碗又咋的,说着又拉着丑橘出去,送到门口让她从速回家给她娘做饭去。
早晌家里剩着半锅鸡汤,丑橘怕气候热给闷坏了,便多下了些盐,这会儿要上面就得加水,可加了水就多了,以是她等汤烧开了就舀了一半出来,她家院子里另有十来个毛芋头,明儿早搁出来煮熟了她们娘俩还能对于一顿。
而她之以是那么说,是不想别人也跑到她家里来舀面粉,她又不是开米面铺子的,如果大家都舀了不还,那她家咋吃得消,村庄里又不是没有如许的人。
丑橘见桃婶儿给舀了满满一碗,直说不消那么多,有那么小半碗就够了。
王氏在一旁和面,丑橘便给她打动手,舀水,刷锅,摘葱,等王氏把面揉成团子了,便上案板擀开,最后切细下锅就得了。
拿着个空碗到桃婶儿家,她男人正在院子里劈柴哩,看到丑橘开朗的跟她打了号召,桃婶儿闻声从灶里出来,见到丑橘就热忱的迎上去,听丑橘说了来意,立马就拉着她到灶里。
王氏这会儿就盯着灶火,现在灶里的活计她普通都不插手,由着丑橘去忙活,她就陪着自个儿闺女唠话,这不她才想起一件事儿来,下半晌她睡了一小会儿就醒了,醒来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听着是阿牛跟她家妮儿在说早晌的事儿,她眼下也是乏的很,就没出去,让这俩小的说去得了,要不是厥后她看到阿牛这小子抓着她家妮儿的手,她还揣摩着再躺躺哩。
丑橘笑了下,“娘,我想摆个摊……”
可在精打细算过日子的王氏眼中,多开一个灶就意味着多耗一份儿柴禾,归正鸡汤面也是要喝汤的,在锅里煮也是一样的,还说村里人用饭能饱就成,没那么多讲究,如果然那么多花腔,叫外人瞧了去,会说她们娘俩矫情的。
本来要想这鸡汤面好吃,就该起俩灶,一个灶上煮鸡汤,另一个灶上煮面条,等面条煮好了再捞到碗里,浇上鸡汤就得了,如许出来的鸡汤面,汤水才够清澈。
这茬赶好锅开了,丑橘便先忙活着把案板上的面条下出来,使着筷子搅开,让她娘再添俩根柴禾出来。
“妮儿啊,下半晌你跟你阿牛哥要那些葫芦瓢,这、这是要干啥使的啊?”难不成她家妮儿真的是要当柴火烧么,如果的话还不如要下阿牛的那蓝子鸡蛋哩,这烧火的柴禾不满大山都是么,何必叫阿牛从他家里捎来哩,白瞎这份儿情面。
丑橘不睬会王氏,把擀薄的面皮叠起来,切细一摞一摞的搁到一旁,等烧开了鸡汤上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