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挑着担子推着车,摆着桌子马扎呼喊卖水哩。
她一边指着内里,一边抓着丑橘的袖子扯了扯,“妮儿,你瞅瞅咋办哩,从速呼喊啊!”
“来福家的,上这儿坐来,这儿风凉……”
“哎哟,你这妮子,跟你说话你不听,你瞧瞧!”王氏看到那么些婆姨都在呼喊,内心阿谁气啊,抱怨丑橘这些天一向窝在家里,这下可好了,叫那些死婆子占了先了!
“这会儿我正要往回走咧,前儿在镇子上接了个私活,迟误了一半天的,这不又来了。”
年青那会儿王氏肚子不争气,过门好几年都没有怀上,她婆婆又是个好扯唠的,常常跟赵大娘这些个婆姨一起闲唠。
他的那辆车是跟人家合股的,俩家筹钱买的车马,谁接了活儿谁干,差不离四五天俩人就换着赶一趟车。
村头的王赵大娘不知搁哪儿寻了俩大酒坛子搁跟前放着,瞧见王氏跟丑橘过来了,咧着嘴就号召上了。
那些婆姨中有几个呼喊的好的,她们一个个嗓子脆,会现编词儿,还一套一套的往外蹦,想不重视都难。
王氏没啥神情的说着,见丑橘选好了一处,离赵大娘还算远些,便手脚麻溜的帮她往下卸木桶子竹筐子。
陈土炮也不矫情,坐下来就问,“丫头,你咋搬这儿来了?前儿不是在老树底下么?”
这茬,村口对过停下了很多马车,老树底下的婆姨们瞧见了都没再唠吵,实在她们嘴上扯闲唠,那双眼儿都是盯着对过那边的。
她实在看不上这个赵大娘,这婆子嘴忒碎,到处密查人屋里的事儿,然后就满村里鼓吹,最是讨人嫌了。
当时村里的闲言碎语多,还好她家来福不听这些婆子乱嚼舌根,要不说不定他俩就和离了。
“噗……”
丑橘昂首一看,这不是陈土炮么?
赵大娘见王氏可贵出来,总想跟她说话套近乎,看能不能问出些啥事儿来,说真的,村里那么些人,谁谁今儿家里来人了,午晌吃的啥她都知的清。
要提及这个赵大娘,王氏内心还是忿忿然。
那些聚在老树底下的婆姨不像平时那样,拿着针线簸子和大葵扇子,一边扇蚊子做针线活,一边挤在一块闲唠家常。
王氏越说越来气,到了还骂上了,“这老婆子的嘴就跟咱村口阿谁茅房一样,又骚又臭,还张大了整天人跑出去熏人,那些个也受得了!!”
王氏见有人过来,不管三七二十几先号召上买卖。
且她就奇特了,她们那边也有个赵大娘,直来直往话未几,不好听事儿,真真是好来往,哪像这位!!
“谁说我看不上她了,我是嫌弃她!瞧她把头发梳的光遛遛的,连苍蝇都站不住脚。”
“茶水嘞,茶水嘞,老灶熬茶,好喝嘞……”
王氏在一旁听着,趁空问问丑橘此人是谁?
陈土炮哈哈一笑,说他前次接的活儿不是赶远路的,恰好就在南山外的一个镇子上。
“舀水咧舀水咧,自家院子里新打的井水,喝一碗凉三分咧!”
丑橘动了心秘密呼喊,正咂摸啥词儿好哩,一个三十来岁的瘦高男人就过来了。
“这会儿非得跟着糟老婆子处一块,真是膈应!”
她娘可贵说出这么一句乐子来,丑橘忍不住笑了出声。
可这会儿瞅着自个儿摊前没买卖,就起心机让她扯着嗓门嚷嚷了,她娘可真是个实在人儿!
“啊啊,来了,今儿天不错,出来遛遛。”
可就来福家的事她就晓得个一星半点儿,连前儿丑橘拿着斧子上李有福家里去闹腾的事儿,她也是从别人嘴里传闻的,她就想着从王氏嘴里寻摸一俩件来,晚晌也好到谁家里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