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跟村里的婆姨一样,都是是个精打细算过日子的主,本来家里购置菜刀,王氏为了省钱,就从村里打铁的户赵双柱那边舀了一把来。
不过王氏这火才下去三分,忽的想到啥上又来气了,“你这妮子,既然晓得那些天儿没人来,今儿赶巧碰上了,为啥不把那半桶水卖完再收摊啊!”
丑橘便说,那天她是这么揣摩的,如果赵大娘真的瞧见她摆摊了,且买卖还做的不错,隔天铁定要去。
王氏不睬会李来福说的,自个儿感觉这把菜刀非常称手,还说了,“丰富咋了,压手咋了,年初久了搁磨石上磨一磨不就薄了!”
她只持续道,前阵子她去摆摊,从车把式那边听到一件事,那就是他们这些车把式赶车来回都是一拨一拨的,今儿他们路过这里,明儿指不定就到那里去了,来回一趟得搁个三四天摆布。
等削好了皮,王氏抓着俩根丝瓜就要搁木桶里洗去,丑橘瞧见了赶快拦住,让她用外头水缸里的水洗去,木桶里剩下的水她要晚晌泡茶喝哩。
“……哼!”
王氏这么一听,心头的火气少了三分,揣摩着也是,那几天如果没多少人来舀水,她妮儿还不如在家里歇着哩。
“碰上又咋了,你还不兴人家出来走道儿啊!”
说真的,从返来到这会儿她内心一向憋着气儿哩,这会儿叫她闺女一搅合,啥都往外吐搂了。
“娘,我不是怕丢人,摆茶水摊又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儿。”
“不一样……”
固然晓得没啥题目,但还是得瞧一眼她才气安下心来。
这赵双柱一开端是给马钉马掌的,粗使的玩意儿会造,详确的倒是咂摸不来,那会儿他也是念着多挣俩钱,就着些废铁给造了把菜刀,只能说很丰富就是了。
比及隔天赵大娘去了,那一拨车把式上路了,就没那么多人了,在村口泊车的车把式就三三两两那么几个。
前俩天她不是躲懒,只是那天阿牛过来还水钱,说在村口碰到了赵大娘另有石头她娘那几个婆姨……
“这下好了,一歇歇出那么些个婆娘跟咱一块摆摊来了,这倒热烈了!”
“你这妮子拗的,哪儿洗不是洗啊,你那木桶里的水跟缸子里的水就不一样么!”
等她走近一看,得,这张大娘抱着喜伢子正在打盹哩!
王氏沉着脸返来,先到堂屋里去,趁着丑橘还在院子里忙活起灶做饭,瞅瞅自个儿藏在墙根根里的那五两私己还在不在。
王氏叫拦着过不去,气得扭身就到院子里去了。
丑橘淘米下锅,把卖剩下的那半桶水提进灶里,往锅里舀了大半,“娘,咱晚晌做稀饭粥吃吧,赶好张大娘给咱俩丝瓜,咱炒着吃。”
当时李来福瞅着直皱眉,好家伙,这把刀上手得有三四斤重,这是要劈柴啊还是咋的!
这话王氏说了好几年,这把刀也磨了好几年,但丑橘就没瞧见薄下来的,反而越来越不好使唤,她都切到自个儿好几次了。
都说闺女是娘的知心袄,但这会儿王氏可知心不起来,板着脸不睬会丑橘。
“哎哟,我道是啥哩,这就不是个事儿,人家摆你也跟着摆啊!”
王氏一手托着丝瓜,就跟村里老夫托着烟杆子一样,让丑橘把刀拿来,就这么一点一点往下削,看的丑橘心惊胆战的。
她揭开水缸的盖子,一边往外舀水,一边念叨着,“你这妮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也怪我把你给惯的!”
以是那天午晌,丑橘恰好赶上这一批,让赵大娘她们瞧见了,觉得丑橘摆摊每天都是如许人多哩。
不过她家妮儿说要炒丝瓜,那她就先把丝瓜的皮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