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他家丑橘想到摆摊这体例,有个进项老是好的,他啧啧俩声。“妮儿啊,你说你这脑瓜子咋这么灵透哩,咋就寻摸出摆茶水摊这茬了?”
李来福扒拉了一口饭,听着一愣,“啥玩意?舀个水还得上山去?!”
“哎哟,你吃个饭还不消停,一嘚啵起来就没完了。”
丑橘笑了笑,打哈哈道。“娘说的呗,我这是随咱老李家的根儿。”
丑橘也是笑了,“可不么,搭阿牛哥的车去的,今早牛叔不是到屋里来看爹了么?他没说么?”
“我们俩大老爷们又不是婆姨扯腮帮子,哪有一见面就扯闲唠的,他就过来瞅瞅我,咕囔一句就走了。”
李来福呵呵笑了下。随后又有些可惜,“妮儿啊,你如果早几年寻摸出这体例就好了,你爹我也不消上赶着到镇子里扛麻袋去。说不定还能搁家里帮你呢。”
李来福喝了大半碗水才咽下这口饭菜,他大喘了一口气,“妮儿啊,你说的是不是青石街石坊旁的那一户?”
丑橘这就没话说了,早几年她才多大啊,要真算起来也就是十一二岁。还是个半大孩子,如果阿谁时候她跟李来福跟王氏说到村口摆摊。这俩保准叫她哪儿风凉哪儿呆着去。
丑橘没去重视啥石坊,估摸着就是了吧。
丑橘一愣,“爹,你咋晓得的?”
李来福随口说完,又迫不及待的问丑橘,“妮儿啊,真有大户掏一两银子让你送水到他们那边去么?”
看到李来福惊奇的神情,王氏乐得笑开了,“你当真觉得咱妮儿昨儿那一晌午是上山拾柴禾去了么?那是赶镇子送水去了。”
起先这户管事也不晓得她舀的山泉水,就是路过她这儿,口渴了来舀碗水喝,这一喝,他就把这差事儿给办得了。
他这么一说,王氏就不乐意了,“要摁你说的,咱妮儿到村背面那条河里舀水去,南山镇阿谁大户还能给咱妮儿一两银子让她舀水去么!”
李来福笑么呵的扒拉完碗里的饭,又夹了一块子驴肉塞嘴里,含混的问道,“妮儿啊,让你舀水的是镇上哪一家啊?”
李来福又问,“那一户是不是姓欧阳?”
“哎哟,这但是老天爷保佑咱的,她娘,赶明儿咱到地盘庙烧烧香去。”
李来福听得一愣一愣的,天上掉下个大馅饼啊,赶好掉到他妮儿手上了,一桶水!一两银子!
李来福一嘴吃食,想说啥说不出,他瞪了王氏一眼,得亏屋里就他们一家三口,这如果有外人在,还不说他是饿死鬼投胎啊!
王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那是,要不咱妮儿每瓢水都能舀三文钱,别家的就只能一文钱一文钱的呼喊,值钱就值在这儿了。”
王氏道,“呦,那看来这是个大户了。”
李来福开春那阵就赶镇子去了,算起来也有四五个月不在家里,丑橘摆摊这茬他自是不知,才吃到一半,他忽地想起这茬就问了出来。
当时王氏怕他多心,就没给说实话,她是想着如果让她家来福晓得他这一遭都花出去三四两银子了,今后抓药还说不上要掏多少,那保准的,他立马就把自个儿这药给断了。
王氏抱怨道,“哎哟,你瞧你,这一大盘子驴肉都搁你跟前哩,又没人给你抢,瞧你这胡吃海塞的,噎到了吧!”
丑橘内心清楚,才王氏是怕她说漏嘴,想把这茬揭畴昔,实在那天李来福在船埠受了伤叫老牛头送回村里,醒来后就一向问王氏,他这一遭花了多少银子,毕竟是贫苦过来的,一害病自是得惦记取钱了。
这事儿王氏有跟丑橘交过底儿,丑橘晓得该咋的跟李来福说。
李来福还没缓过神来,望向丑橘,“真送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