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位爷,我搁你们宅子里都快待着一早晌了,我就是个舀水送水的,您这扣着我不叫归去,又不说啥事儿跟我这打哑谜,我有几个心机都不敷使得,这眼瞅着都快晌午了,您要还叫我留宅子里,你可得管饭啊!”
“爷,这杯茶不识份儿,想是凉了,我倒了给您沏杯热的,听李管事说,这是本年的新茶,得热着喝。”
丑橘原还觉得这欧阳少爷是要问她泉水是在那里舀的,她内心也早就寻摸了个好的由头。
红穗一听。又细看了丑橘一遍,拿着帕子掩住自个儿的小嘴。
欧阳寒听得她这语气,与他对话,竟像是乡里婆子间在拉扯闲唠,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欧阳少爷,你这说的啥话么?我啥时拿你的坠子了,就你阿谁坠子我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拿了,也别说拿了,我连摸都没摸过!哪儿晓得你那坠子在哪儿哩?”(未完待续。)
毕竟是有钱人家么,他都能辟一处院子不住人,专门养玉来着,银子多了就是豪阔,一个小小的玉坠子算啥么。
“成哩成哩,那欧阳少爷你固然问就是了,只如果我晓得的,我保管跟你说。”
红穗心中气极,只因自家主子坐其上,不敢冒昧,气恼地瞪着丑橘。
想想自个儿还在人家的屋檐下。丑橘不得不耐下性子,把她叫啥,打哪儿来的又说了一遍。
揣酌一番,替她主子问道,“你叫甚么名字?打哪来的?”
欧阳寒许是要给自个儿找些事做,要不红穗感觉自个儿必然憋不住这口气在主子面前失了分寸。
“另有啊,我们村儿讲究早吃糠,午吃肉,下半晌上山能背篓,午晌我得吃点荤,要不下半晌没劲儿回村,晚晌还得在你们这吃!”
丑橘懒得跟她掰扯,直瞅着长官上的欧阳寒,“我凭啥说哩,要说也是你们说,那啥,欧阳少爷,你喊我啥事儿?”
可谁知她才要走,忽的又被人叫住了,叫她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个欧阳少爷。
还没出去的那几个丫环也停下了脚步,瞧着猎奇,她们爷把这个乡间丫头留下做甚么?
丑橘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可没那么多闲工夫耗在这宅子里,这大活人莫非还能让话憋死!
丑橘一听能归去了,那脸刷的一下又变了,自是答允下来,不过她嘴上答允的快,内心却已在打筹办了。
就这点,丑橘还在内心夸过这个少爷,他还不是那种把人往死路上逼的主儿,要不今儿个,在这屋子里的人谁都别想安生了。
红穗听了。立即隐去满脸的笑,直盯住她,“你说甚么?你再说一遍!”
她捂着帕子笑了下,“瞧你脸上鼻是鼻,眼儿是眼儿的。又不是丑无盐,如何叫了这么个名儿啊。也不换了去?”
丑橘强忍着内心的不耐,笑容回道,“这名儿是我爹娘获得。又不是哪家主子给叫的阿猫阿狗,哪能说换就换哩。”
半晌后,他微微点了点头,对丑橘道,“丫头,我的玉坠子在哪?”
不等丑橘应话,他又道,“行了,我且问你话,你若答得上来,我便由你出府。”
丑橘眉间微皱,心头不耐,才红穗跟管事婆子咬耳朵那阵她都听到一俩句了,那婆子不把啥都奉告她了么。咋还问哩?
她这一脸的憋屈,才那口火气才提上来,正寻摸个出处哩,这倒好,叫撒气了。
这会儿人家忽的改了话茬,丑橘备好的说辞又落到肚子里了。
仿佛又要想起甚么,欧阳寒忙止住这念想,宽袖下的手,风俗似的摸了摸膝盖。
“红穗,留下阿谁丫头。”
反正她就是一个乡野丫头,上不得台面,撒泼耍赖又咋的了,最好此人听的烦了,从速将她打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