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丑橘倒是蛮乐呵的,一来天儿不热,上山舀水也不会感觉热的慌,二来下雨天对她的买卖好,村里有很多婆姨到河里打水,下雨天儿河里的土味重,得过一阵子才好哩,可她上山舀的水就不会,还是一样清甜哩。
本来丑橘是筹算摆摊去的,但昨儿才下了雨,隔天日头又不大,摆了也没多少人舀来,丑橘揣摩着去了也是傻坐,还不如搁家里待着。
“娘,你咋出来了,才还下雨着哩,细心着凉了!”
且那天下雨,打乱了车把式回拨的日子,丑橘算不准那些车把式啥时来,就在家里多歇了俩天。
可现在雨停了,阿牛也没有来由再留在丑橘家躲雨了,他得从速归去。
丑橘不免有些好笑,她感觉今后如果碰到牛家村的人,还是不要一起扯唠的好。
在王氏影象里,马氏每次来都没有功德儿,不是舀走她家的地,就是来舀她家闺女。
丑橘也是明白,阿牛这么乐呵,就跟她摆茶水摊头一回攒到钱一样,就算是几个铜子儿都感觉跟金豆豆似的。
也是下了这一场雨,村里的男人都乐呵了,下地去都笑么呵的,这天儿日头不大,地里透着一股子冷风,干活但是舒坦。
王氏低着头,抬眼儿看了她一下,“还能有谁,就畴昔的那几个,这天儿不热,瞧把他们给乐的,跟山猴子一样。”
在灶里听到她娘骂了一句,她搁下木瓢儿,好笑道,“娘,谁又惹你了?”
王氏一听,本来就没好脸儿的脸更沉了,瞪着眼盯着阿谁自作主张走到她院子里的婆子。
这话说的,丑橘都不会接了,她微微愣了下,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笑了下说这就好。
赶好她家灶里小缸的水也吃完了,趁着这俩天得空儿,她就到山上多舀了些水。
王氏坐在院子里纳鞋底,瞅着几个男人扛着锄头打她家院口过,还哼着小曲儿唱上那么俩嗓子,气得她直骂咧。
王氏絮干脆叨的没个完,丑橘正想跟她娘说道这事儿,好让她也乐呵乐呵,院门口却响起一个尖尖的嗓门。
“呦,二嫂,纳鞋底哩?”
王氏瞅瞅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问道,“妮儿啊,家里来人了?”
这会儿阿牛又没头没尾的说了这句,仿佛她很在乎他挣多挣少似的。
“哎呀娘,你就别折腾了,咱家的蓑衣还好好的在咱灶里挂着哩……”
如果搁在之前,马氏铁定就跟她较起真来了,啥叫她家的闺女,她莫非不晓得丑橘是谁身上掉下来的肉么!
丑橘抬开端,看向阿谁婆子,难怪王氏的脸越来越欠都雅了,合着是马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