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娘,你就别折腾了,咱家的蓑衣还好好的在咱灶里挂着哩……”
可现在雨停了,阿牛也没有来由再留在丑橘家躲雨了,他得从速归去。
如果搁在之前,马氏铁定就跟她较起真来了,啥叫她家的闺女,她莫非不晓得丑橘是谁身上掉下来的肉么!
方才在堂屋里,阿牛提及雕葫芦摆摊的事儿,说自个儿攒到钱了,内心乐呵的不成。
且那天下雨,打乱了车把式回拨的日子,丑橘算不准那些车把式啥时来,就在家里多歇了俩天。
丑橘听了一扯嘴角,得,她娘这梦还真准,她才还揣摩着这雨如果下不断,她就把蓑衣借给阿牛哩。
“瞧你说的二嫂,咱妯娌还不兴串门子啊,”马氏嘴上是跟王氏说着,俩眼儿直在丑橘身上打转。
丑橘抬开端,看向阿谁婆子,难怪王氏的脸越来越欠都雅了,合着是马氏来了。
“呦,二嫂,纳鞋底哩?”
起初在河边洗衣裳,碰到了阿牛的大姑,那婆姨也是直往她跟前凑,说这说那儿都不带停歇的。
在王氏影象里,马氏每次来都没有功德儿,不是舀走她家的地,就是来舀她家闺女。
可丑橘倒是蛮乐呵的,一来天儿不热,上山舀水也不会感觉热的慌,二来下雨天对她的买卖好,村里有很多婆姨到河里打水,下雨天儿河里的土味重,得过一阵子才好哩,可她上山舀的水就不会,还是一样清甜哩。
“娘,你咋出来了,才还下雨着哩,细心着凉了!”
王氏絮干脆叨的没个完,丑橘正想跟她娘说道这事儿,好让她也乐呵乐呵,院门口却响起一个尖尖的嗓门。
王氏一听,本来就没好脸儿的脸更沉了,瞪着眼盯着阿谁自作主张走到她院子里的婆子。
隔天,丑橘没去摆摊,南拗村这场雨来的快,去得也快,也就下了个把时候,但却让村里风凉了好一阵。
丑橘出于客气送他到院外,谁知阿牛临走前跟丑橘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她披着一件衣裳,俩眼皮子正打斗哩,睁不大开,全部儿就没睡醒似的。
丑橘一边抱怨着朝王氏那边畴昔,内心却也迷惑,她娘这个时候咋醒了,普通不得睡到下半晌才会起来么?
丑橘瞅瞅王氏,号召了一句三婶,这一句让王氏的神采好了些,也对劲了起来,同时也让马氏脸上的笑僵了几分。
在灶里听到她娘骂了一句,她搁下木瓢儿,好笑道,“娘,谁又惹你了?”
王氏说到这茬,才想起自个儿醒了要干啥,她瞧着丑橘啧了一声,“你这妮子,又给我撵屋里来了,从速起开,我还要到咱灶里瞅瞅哩。”
估摸着村里摆摊的婆姨没有一个不憋屈的,这天儿不热,摆摊舀水的人就未几,还是她娘那就话,这得少挣多少钱啊。
瞅着阿牛走远了,丑橘笑着摇了点头,回身才要归去,里屋的门咯吱一声儿开开了,王氏从里屋出来。
赶好她家灶里小缸的水也吃完了,趁着这俩天得空儿,她就到山上多舀了些水。
她把鞋根柢胡乱一缠,“我说老三家的,你到我家来到底干啥来了,别没事儿总瞅着人家闺女瞧,你自个儿也有三小子哩!”
王氏没好气道,“你来干啥?”
王氏坐在院子里纳鞋底,瞅着几个男人扛着锄头打她家院口过,还哼着小曲儿唱上那么俩嗓子,气得她直骂咧。
也是下了这一场雨,村里的男人都乐呵了,下地去都笑么呵的,这天儿日头不大,地里透着一股子冷风,干活但是舒坦。
丑橘表示王氏先进屋去,进了屋才说,“才阿牛哥到咱家躲雨来着,咋了娘,吵到你了?”王氏的屋子跟堂屋就隔了一堵墙,哪边说话都能听得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