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橘多少晓得这妮子的那点小九九,她笑道,“是么,那杨叔儿寻摸的那一大筐子药草得很多钱了,估摸着都快赶上一只野山参了?”
丑橘扯扯嘴角,正要说啥,忽的听到外头有人喊。
几个月前她爹挖到了一颗野山参,赶到镇上去买卖,镇上那家药铺的掌柜的就问他们能不能挖些接骨地龙。
“杨春儿,你可别打量着蒙我,才你不还说这接骨地龙咋咋的好,咋咋的金贵,给个金蛋蛋都不换么?这会儿咋又改口了。”
等出了这家药铺子的门,走到路上又有几个药铺的掌柜的喊他畴昔。
杨春儿见状,眸子子转了转,半眯着眼看着丑橘,“哎,我说你问的这么详确干啥,是不是也想舀这买卖去做啊!”
听丑橘这么一问,杨春儿也迷惑,她也不知咋的这接骨地龙就金贵起来了。
“这、这……”
“哎,等等,牛皮先别吹了,让我捋一捋,我这都听乱了。”
这妮子还真是小些,说着这茬,又绕到那茬去。
“哪有那么好么,”杨春儿扁扁嘴,“这接骨地龙那里赶得上野山参金贵,听我爹说的,要真挖着好参,少不了得千八百两,那银子堆起来都快堆到南天门去了!”
杨春儿明显也是叫问住了,想了半天,她道,“哎哟,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爹说了,有人要就是金贵的。”
南坳村的老辈们常说,听婆姨们扯闲唠心眼儿小,听车伙子说唠长见地。
丑橘说的地蛇就是山上的蚯蚓,地蛇是南坳村的土话,不过她这会儿又不是问这个地蛇的事儿。
以是老杨头就想着赌一把,大不了就当再让耍弄了一次么,人家都把银子送到你跟前来了,咱没来由往外搪啊。
丑橘也是猎奇这事儿哩,她打断杨春儿的话,这丫头正给她讲授啥是接骨地龙,吃了无能啥哩。
当时老杨头就揣摩了,要说这些个药铺合起伙来蒙人,也不能够啊,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尽揣摩损招哩。
“这接骨地龙不是啥太金贵的药草,就是不大好找,得费很多眼力劲儿,我爹问他要多少,那掌柜的就说有多少他要多少……”
要晓得南山镇上的人大多都坏得很,有的今儿让你找这个,明儿要你挖阿谁,等你寻摸到了送畴昔,人家一句有了就把你打发了。
可要说这妮子娇气的话,她又不是。
“可要说返来,这接骨地龙也不是那么金贵的,这药草虽说是治腿伤养腿疾的,可也不是统统腿伤腿疾都要用到它,说到底这接骨地龙就是一味药引,倒也金贵不到那里去。”
可那天就奇了怪了,镇子上大小药铺的掌柜的只要一瞧见他们就号召他们出去,也是要他们挖接骨地龙来着,还是有多少要多少。
杨春儿说着干脆坐到鸡公车上跟丑橘唠了起来,不过杨春儿个子不高,坐在车把手上还悬着腿倒是有些摇摇摆晃的。
这不,前阵子到她这里来舀水喝的车把式就说了,比来外头又产生了一件怪事,好些个大城镇的人都在舀这个接骨地龙。
这爷俩搁山里转悠几天,扛着一大筐子药草跑到镇子上,还几家药铺抢着要?这干买卖的要都这么松劲儿,那还不叫人乐掉大牙了!
杨春儿没有搁下身后的背篓,就那么坐到丑橘给她的马扎上,手里端着一瓢儿水,就先喝了一口润润嗓再说。
“不过我爹还说了,咱这南山太小,藏不了那么大的山参,只要一些小参。”
杨春儿说着难掩失落,估摸着她也晓得这辈子许是挖不到那么好的山参,也就见不着那么多的银子了。
丑橘说不出是啥原因,村里的女人仿佛不咋的待见杨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