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橘说的地蛇就是山上的蚯蚓,地蛇是南坳村的土话,不过她这会儿又不是问这个地蛇的事儿。
丑橘多少晓得这妮子的那点小九九,她笑道,“是么,那杨叔儿寻摸的那一大筐子药草得很多钱了,估摸着都快赶上一只野山参了?”
杨春儿说着干脆坐到鸡公车上跟丑橘唠了起来,不过杨春儿个子不高,坐在车把手上还悬着腿倒是有些摇摇摆晃的。
杨春儿见状,眸子子转了转,半眯着眼看着丑橘,“哎,我说你问的这么详确干啥,是不是也想舀这买卖去做啊!”
丑橘瞧着一笑,把话茬拉返来。
听丑橘这么一问,杨春儿也迷惑,她也不知咋的这接骨地龙就金贵起来了。
杨春儿明显也是叫问住了,想了半天,她道,“哎哟,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爹说了,有人要就是金贵的。”
“这、这……”
这不,前阵子到她这里来舀水喝的车把式就说了,比来外头又产生了一件怪事,好些个大城镇的人都在舀这个接骨地龙。
这妮子还真是小些,说着这茬,又绕到那茬去。
丑橘打断杨春儿的话,感觉这妮子是往大了说,合着到镇子上贩药的就他们老杨家一家,外头十里八村的都没能人了。
“哎,等等,牛皮先别吹了,让我捋一捋,我这都听乱了。”
丑橘说不出是啥原因,村里的女人仿佛不咋的待见杨春儿。
婆姨间扯的闲唠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敷为听,而车伙子车把式,他们走南闯北见地广,晓得的新奇事儿可多。
起先老杨头见药铺的掌柜的要他去挖接骨地龙,还深思着此人是骗他们的。
“得得得,再别说了,怪膈应人儿的,我是说你这接骨地龙我又认不得,也不知晓得你这个幸亏哪儿,为啥那些人要舀哩?”
杨春儿说着难掩失落,估摸着她也晓得这辈子许是挖不到那么好的山参,也就见不着那么多的银子了。
“丑橘妹子,你从速去看看,你那俩个娘打起来了!”
几个月前她爹挖到了一颗野山参,赶到镇上去买卖,镇上那家药铺的掌柜的就问他们能不能挖些接骨地龙。
传闻外埠很多山头都叫本地的药农挖空了,就为了这玩意儿,不管多少都有人收,只如果接骨地龙。
丑橘也是猎奇这事儿哩,她打断杨春儿的话,这丫头正给她讲授啥是接骨地龙,吃了无能啥哩。
可要说这妮子娇气的话,她又不是。
以是老杨头就想着赌一把,大不了就当再让耍弄了一次么,人家都把银子送到你跟前来了,咱没来由往外搪啊。
而这妮子也晓得,也不待见她们就是了,就这点的话,她另有些喜好这丫头哩。
杨春儿没有搁下身后的背篓,就那么坐到丑橘给她的马扎上,手里端着一瓢儿水,就先喝了一口润润嗓再说。
“谁、谁说就我一家啊,荷花村赵家村的有好些个哩,只是我、我爹寻摸到接骨地龙好,他们才抢着要的哩。”杨春儿脸上稍稍有些发烫,她是往大了说来着,这不就是想让丑橘眼红么。
“行了杨春儿,别跟我这儿教书了,我又闹不清你这篓子里的是地龙还地蛇,我是说……”
“可要说返来,这接骨地龙也不是那么金贵的,这药草虽说是治腿伤养腿疾的,可也不是统统腿伤腿疾都要用到它,说到底这接骨地龙就是一味药引,倒也金贵不到那里去。”
要晓得南山镇上的人大多都坏得很,有的今儿让你找这个,明儿要你挖阿谁,等你寻摸到了送畴昔,人家一句有了就把你打发了。
“哪有那么好么,”杨春儿扁扁嘴,“这接骨地龙那里赶得上野山参金贵,听我爹说的,要真挖着好参,少不了得千八百两,那银子堆起来都快堆到南天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