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橘只道灶里另有,起初她要回银子,顺道去了六婶家里买了只老母鸡,这六婶是南坳村独一养鸡的户,谁家闺女儿媳如果怀了娃子,就到她这里交代一声,让她养只小鸡仔,比及娃子生出来,月子里就能宰来炖汤了。
桃婶儿见王氏忧心忡忡的,多少猜到她的心机,忙叫她放宽解,刚她搁人堆里蹲着的时候,听到村里人群情来着,都说丑橘这事儿办的好,他俩没白养这闺女。
桃婶儿给她掖了掖那床陈旧的被子,扭头朝屋外瞅了瞅,道,“快过晌午了。”
一进门,王氏便迫不及待的问了,“妮、妮儿啊,这、这哪来的鸡啊?”
“哎哟,我道是啥事儿哩,来福家的,你就放心躺着吧!”
丑橘把手里的碗搁到柜子上,把桃婶儿送到院子里便折返来了。
现在王氏传闻这炖汤的鸡是三房给的,她就更不乐意喝了,这三房就算是在身上割肉也不肯意对她家有那么一丁点好,这会儿能给送只鸡来,不是要他的命么!!
不过这味儿可真香啊,如果能让她喝上一口再醒的话就好了,可她家丑橘在叫她,一声声“娘亲”叫喊着,她如果还不醒的话,她闺女该焦急了。
王氏虽说不舍,但也没体例,那么一大锅鸡汤都留下她们娘俩也吃不完,搁久了怕是要坏了的,还不如做个顺水情面给了出去,如许也免得她总感觉欠了人家似的。
王氏有些懵,“啥?我妮儿找上门去了,这、是真的?”
王氏现下还昏沉沉的,下不来床,只能给桃婶儿道了声谢,说改明儿再上她家串门去。
王氏躺在床上,忽的闻到一股浓烈的鸡汤味儿,她心中苦笑,自个儿真的是饿傻了,做梦都梦到自个儿喝鸡汤哩。
喝了大半碗,丑橘才跟王氏打筹议,说锅里的鸡汤还很多,她舀了些自个儿留着,剩下的她筹算给邻居几个送去,今早要不是有桃婶儿张大娘她们帮着照看她,她还真放不下心去找三房要钱。
正在桃婶儿欣喜王氏时,门吱嘎一声开了,丑橘端着一个碗出去,看到王氏立马一笑,“娘,你醒了。”
六婶此人实在,养的鸡也好,个儿大斤两足,村里人去她那边抓月子鸡都要抓最大个儿的,毕竟谁家里都不敷裕,可贵吃顿鸡,可不得挑大个儿的么,下锅炖了一家子人都吃上些解解馋。
丑橘瞧着王氏这固执的模样,只得跟她说多舀了二两银子这事儿,王氏愣了下,嘴角一扯,声音却没有溢出来,她才是想笑来着,毕竟她家闺女办的这事儿太让她解气了,但是来福返来了,他们寻上门来咋办哩。
王氏听桃婶儿说完,砸吧嘴来还真有那么股甜味,这下她可犯愁了,本来她不让丑橘晓得她爹捎返来的钱让三房舀走了,是怕她气不过找上门去,三房那俩口儿是啥人她比谁都清楚,胡搅蛮缠谁都比不过这俩,丑橘还是个女娃子,不经事儿,如果有一俩句话不对于,跟三房吵吵上了,李老三又是丑橘的亲爹,这传出去名声可不大好,今后还咋找婆家啊!
另有这炖汤的红枣啥的都是她们从自家屋里摸索出来的,说这玩意儿炖鸡汤最是补身子了,让她搁锅里一块煮,别糟蹋了。
丑橘在一旁瞅着舔了舔嘴唇,她本来也馋着哩,可瞧着王氏这有些狼吞虎咽的模样又不免心伤,她出去给她娘又盛了一碗,这回她也舀了一碗出去跟她娘一块喝。
实在改不了就改不了,丑橘也感觉没啥,只是李来福跟王氏不乐意,说这名字不好,今后不好找婆家,这丑字当头,叫媒人婆咋说哩!!
丑橘一笑,把晾的差未几的鸡汤又送到王氏跟前,并没把这事儿放心上,“再说了,这些年他们从咱这舀走的何止二两,我这还要的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