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听桃婶儿说完,砸吧嘴来还真有那么股甜味,这下她可犯愁了,本来她不让丑橘晓得她爹捎返来的钱让三房舀走了,是怕她气不过找上门去,三房那俩口儿是啥人她比谁都清楚,胡搅蛮缠谁都比不过这俩,丑橘还是个女娃子,不经事儿,如果有一俩句话不对于,跟三房吵吵上了,李老三又是丑橘的亲爹,这传出去名声可不大好,今后还咋找婆家啊!
王氏原想问丑橘这是哪来的鸡熬汤,但是肚子里空荡荡的,连多说一句话的力量也没有了。
王氏一听这个时候了,就想着坐起来,桃婶儿见状忙拦住她,“哎哎,来福家的,你这是干啥啊?再多躺会儿啊!!”
丑橘把手里的碗搁到柜子上,把桃婶儿送到院子里便折返来了。
王氏支起家靠在床头,喘了口气说,“桃婶儿,劳你给我倒碗水,我妮儿就要返来了,我不能让她瞧见我如许,我得给她烧饭去。”
桃婶儿挨上来坐在王氏身边,握住她的手,鼓起的跟她提及了今早的事儿,从丑橘抓着斧子出门,到厥后把那谁噎的说不出话来,重新到尾一字不差的都抖搂给王氏听。
李家属长迫不得已跟李有福说族谱已定,她已经归到二房那边了,若李有福铁了心要把她要归去,就必须出钱修祠堂,到时才气改族谱,李有福出不了钱只得作罢,且也因为族长的这一句话,她丑橘这个名儿也改不了了。
王氏现下还昏沉沉的,下不来床,只能给桃婶儿道了声谢,说改明儿再上她家串门去。
她缓了缓神,“桃婶儿啊,这、这啥时候了?”
王氏听丑橘说的在理,心也安下来了,接了丑橘递过来的鸡汤,正要往嘴边送,忽地想起来,又推了归去,“妮儿,你喝。”
丑橘一笑,把晾的差未几的鸡汤又送到王氏跟前,并没把这事儿放心上,“再说了,这些年他们从咱这舀走的何止二两,我这还要的少哩。”
丑橘在一旁瞅着舔了舔嘴唇,她本来也馋着哩,可瞧着王氏这有些狼吞虎咽的模样又不免心伤,她出去给她娘又盛了一碗,这回她也舀了一碗出去跟她娘一块喝。
不过这味儿可真香啊,如果能让她喝上一口再醒的话就好了,可她家丑橘在叫她,一声声“娘亲”叫喊着,她如果还不醒的话,她闺女该焦急了。
桃婶儿见丑橘来了,谈笑着起家,实在她这是成心走的,来福家这屋子实在忒小了,只要一张床和俩个装衣物的破柜子,连张椅子都没有,勉勉强强能挤俩人,这会儿丑橘来了,娘俩必然好多话要说哩,她杵在这也不是个事啊。
现在王氏传闻这炖汤的鸡是三房给的,她就更不乐意喝了,这三房就算是在身上割肉也不肯意对她家有那么一丁点好,这会儿能给送只鸡来,不是要他的命么!!
喝了大半碗,丑橘才跟王氏打筹议,说锅里的鸡汤还很多,她舀了些自个儿留着,剩下的她筹算给邻居几个送去,今早要不是有桃婶儿张大娘她们帮着照看她,她还真放不下心去找三房要钱。
“娘,这你就甭管了,爹回村了他们如勇敢来,咱就去找牛叔,一块到村长那边去评评理,当着全村人的面,看看是谁没脸。”
丑橘只道灶里另有,起初她要回银子,顺道去了六婶家里买了只老母鸡,这六婶是南坳村独一养鸡的户,谁家闺女儿媳如果怀了娃子,就到她这里交代一声,让她养只小鸡仔,比及娃子生出来,月子里就能宰来炖汤了。
“妮儿啊,你给娘说清楚,这鸡咋是三叔给的,你三叔做啥给咱送鸡来啊?”
丑橘在围腰上揩动手,身上另有一股浓烈的鸡汤味儿,她来到床边,端起鸡汤送到王氏面前,笑的眉眼弯弯,道,“娘,这鸡是三叔的,你就放心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