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儿,你且再撑一撑,再撑一撑,你皇叔便能赶来了。
苏月茹倒是嘴角微勾,轻声吐气。
“娘娘!”
看来…她是等不到他返来了…
贤太妃这些年没有本身的孩子,而莫云牧这些年也一向在她的膝下长大,她几近将云牧当作本身的亲生儿子来养,光阴在她的身上留下了陈迹。
轻笑了一声,她扬了声。
“乖孩子…母妃等你返来,为了我们大齐,为了老祖宗的基业,为娘为你高傲。”
她眼角含泪,双手扶着莫云牧的手臂,将人扶了起来。
她们几近已经做了留下来陪葬的筹算。
“孩儿就此拜别,母妃保重。”
莫云牧说着撩起战袍,盔甲碰撞出“哗哗…”声,只见他单膝跪下,对着贤太妃说道。
这一夜,烽火连天,这一夜,死伤无数,这一夜,没有人能安然入眠。
再看一眼这困负了莫北辰二十几年的皇宫,在这里…看到了太多的存亡,即便她本就麻痹了,可转头再看去,看着这一起过来,身边人的离拜别去,最后也只是一句轻叹。
苏月茹也没关上宫门,只让人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她靠在椅背上,一手搁在肚皮上悄悄抚摩着,微抬起眉眼,看着高挂在上的大红灯笼。
能送走的都送走了,这一天来的比她设想的还要早,还要快。
“部属不在乎那些,部属更不在乎这个国度的灭亡还是保存,部属的职责只是庇护您。”
“走吧。”
“众将士,报效国度,保卫国度和我们亲人的时候来了,众将,情愿与本殿一同上阵吗?”
“娘娘,来,您谨慎点,重视脚下。”
“母妃,若牧儿此战失利,你便与皇婶一同分开。”
莫云牧拜别贤太妃,回身出了宫门。
“呵…左大人真是让本宫不测。”
左和没想到一个女子会想这么多,也从未想到,一个女子能有这么大的襟怀,他觉得他会惊奇,却发明,本来他早就惊奇过了,再见识到这个女人的才气以后,这不过是她浩繁决定中的一个。
“我不让你难堪,你也不让我难堪,可好?”
“娘、娘…你…”
她看着左和,嘴角微弯,轻道了一声。
莫云牧一愣,赶紧双手高举,捧过那把剑,紧紧握在手中。
“抱愧,娘娘,末将的职责是庇护您全面,陛下叮咛过,若到了此种状况,必须先要包管您的安然。”
不管如何,父亲在儿子心目中老是又一种莫名的高大形象。
莫云牧再次抱拳,低低的说了一声便站了起来。
而在他身后,贤太妃脸上一滴清泪滑落,悄悄握紧手中匕首。
“誓死保卫大齐!”
苏月茹只是皱了眉,冷然的瞪着他。
“这是你祖父留给你父皇的,你父皇当年没能带过兵打过仗,这是他的遗憾,现在,母妃将这把剑交给你,大齐的江山,母妃也交给你庇护。”
宁做亡国魂,不做阶下奴!
“左大人,我若不走,我这两个丫头也不会走,胭脂去了,水粉也去了,我身边一向留着的,也只要她们两个了,你带她们分开吧。”
伸手将两个丫环推动去,那两人蓦地瞪大了眸子,只觉手脚麻痹,下一刻便倒进了车厢。
再看一眼那高挂在殿门前的大红灯笼。
“娘娘,快上来吧,您如果想,今后还能够让陛下带您返来。”
若宫门破,她也不会苟活。
只是没想到一晃经年,云牧也已经长大了。
“东西都清算好了么?”
“殿下…”
“你们先上去,我想再看一眼。”
“奴婢在。”
“任凭殿下调派!”
这是对他最后的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