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的人过来见我们?”韩道铭猜疑不解,但又不能将人拒之门外,叮咛道,“将人请出去。”
听信昌侯李普这么说,春十三娘倒有些明白过来。
姚惜水与春十三娘从侧门走进信昌侯府,穿过夹道,还没有走进信昌侯李普平素欢迎客人的游园,便听到李冲不满的声音隔着院墙传出来。
姚惜水心想难怪李冲如此不满的抱怨天佑帝过分软弱了。
听张平如此说,李冲倒是轻易接管一些,心想天佑帝内心到底是不胡涂,这是防备当初韩道勋、韩谦父子与韩氏的分裂也是在演戏,同时也是将韩文焕及韩氏其他族人扣押在金陵,充当人质,断根韩氏在池州、宣州的影响力……
姜获不会因为韩家人神采大变便停了,还是一脸和霭的说道:“韩谦韩大人前去叙州,还从郡王府带着七百多标兵、匠师以及少年后辈,丢下一千多孤儿寡母没人赡养。陛下仁慈,想将这一千多孤儿寡母都送到叙州去,但又有大人说去叙州路途凶恶,万一途中有个三长两短,朝廷对韩谦韩大人也没有体例交代,最好还是由郡王府这边好生看管。不过,信赖韩垂白叟、韩大人、韩二爷也都能明白三殿下对此是甚么表情,我便想着,韩谦韩大人以及韩三大人身在叙州,不能照顾这一千孤儿寡母,只能请韩垂白叟、韩大人、韩二爷代庖了。如果韩垂白叟感觉将人直接送到府上费事,能够照一人一天三斤口粮折算,一个月计一千缗钱……”
当然,韩钧对二叔提出的质疑再认同,他作为孙辈却不敢在老爷子面前胡胡说甚么,转头看到前院管事在明居堂前犹踌躇豫的,似有甚么事情要过来禀告,却又不敢走过来,皱着眉头诘责道:“韩松,你有甚么事情,缩头缩脑的?”
说白了,朝廷此时所要考虑的,已经不是韩谦的叛逃,或者韩家父子据叙州自主的事情,而是潭州马家。
韩氏在金陵的大宅,要比韩道勋、韩谦父子在兰亭巷的宅子气度很多了。
刺史执掌军政,名义上州营也受其制辖,但州营的首要职责还是揖盗防寇,保持州县城池的治安;而作为防备使,便有挞伐之权,更能以军法惩戒将吏,更能自行委任六品以下的中初级武官,停止军功夸奖。
“三皇子身边有个叫姜获的掌案,递了帖子过来要见老太爷、大老爷,人就在内里候着。”前院管事走到廊下,游移的说道。
…………
这一千多孤儿寡母或许是朝廷最后制约叙州的手腕,郡王府那边不直接集合起来关押扶养,竟然还要从他们这里欺诈口粮,韩道昌的脑门气得突突直跳!
“不封官赏爵又能如何?”信昌侯李普轻叹一声,“封官赏爵,或者直接叫韩家父子据叙州自主,对朝廷的情势,也要比韩家父子完整沦为潭州的附庸要强!”
姚惜水多此一问,乃是提示李冲隔墙有耳。
天下岂有如许的事理?
韩府以明居堂、鉴心池为中轴线,分为东西两片,从明居堂的游廊延长出去,各有七八套院子、五六十间房。
“沈漾被贬得有些狠啊。”春十三娘感慨道。
“天佑帝未免太软弱了一些!”
“也不能这么算,”张平轻叹一口气,说道,“对韩道铭的调任下旨,将是内侍省少监沈大人亲身走一趟,到时候沈大人会暗里劝韩氏主动消弭家兵,将韩氏族人都迁到金陵居住!”
“韩道勋加授宏文殿学士、银青光禄大夫,领叙州防备使、刺史;另授韩谦叙州司马、叙州行营兵马使、临江县知县!”张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