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灭口?唐鑫至今尚在天牢,而孙御厨更是负伤在身,他们有何滔天本领,能杀人于无形,嗯?”沈濯日怒极反笑,“朕看你们是脑筋不复苏,竟会将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寺人,视如百里外取人道命的妙手!”
阔别多日的香王轻摇着骨扇,不紧不慢踏进殿中,风韵卓卓,慵懒如妖。
“人呢?”见他孤身回殿,沈濯日不由蹙起了眉头,心底模糊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你是铁了心非要护着那宦官!”太后似气得狠了,身躯微微摇摆几下,指着他说,“一个卑贱的主子竟勾引得你吵嘴不分了?啊?他有甚么好的?能好得过哀家的孙儿?好得过永腾万里江山?你就非要保着他,便是引来非议,被人戳脊梁骨,也不在乎了?”
“嘶!”
修墨拱手领命,他前脚刚一走,后脚,修慈就急仓促赶了返来。
这一声哭嚎后,竟有好几个大臣帮腔哭吼起来,御书房顷刻间变作了吵杂的菜市口,太后垂目拭泪,沈濯擎更是走到她身边,痛心的搀扶着她。
“朕无忧可排,”沈濯日抬手打断了他,态度非常倔强,“这件事,朕会查明,给殷嫔,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请皇上秉公措置!”齐妃生父,太后堂兄的繁华,跪地叩请。
“……”哭声戛然一止,世人瞠目结舌地望着他,任谁都不会想到,他会说出让他们去死的话!
修墨惊诧昂首,只觉上首的男人从未有过的陌生,他乃至很想揪着唐芯的衣衿问问他,到底给主子灌了甚么迷魂汤,让主子对他放纵至此!
这些大臣哪个不是夺目无能的?略微一回想,立马想起不久前,天子破格晋升他做御厨,带着他收支唯有皇子方能出入的墨林院,命外务院替他制冬衣,连在国宴上,他顶撞景国公主,苦苦胶葛于其,天子也置若罔闻。
沈濯日顷刻冷下脸,沉声号令道:“去,把人押来,朕要亲身鞠问!”
兄弟二人缓慢对视一眼,随后,沈濯日略微缓了缓语气,道:“香王既已回宫,尔等又狐疑朕有包庇之嫌,朕便将此案交与他及刑部两堂会审。”
‘砰’
“唐相!你是两朝重臣,现在皇上一意孤行,罔顾法度,你莫非要由着皇上持续混闹吗?”沈濯擎将锋芒对准默不出声的唐尧。
沈濯日亦变了神采,棱角清楚的面庞现在如乌云压顶,黑沉冷寒。
只得忍住满心的庞大表情,施礼辞职。
“案情已然水落石出,何需再审?”太后下认识蹙紧眉头,“更何况,香王不着调也非一两日,交给他办,哀家……”
“先帝!”曾经历了两朝更替的御史大夫捶胸顿足的哀嚎道,“老臣枉负您的信赖啊!竟没能尽早发明宫中的祸害,容他频频勾引吾皇,老臣实在是愧对您啊!”
“皇上此言不当,”目睹母后在朝臣面前被下了面子,沈濯擎那里能忍?“母后既是太后,在后宫群龙无首之时,天然该站出来领受宫务,为皇上排忧。”
“如何回事?好端端,人怎会暴毙?”
“张御厨……”又是他!
“这!”大臣们有些游移。
修慈自发没脸见他,遂,垂下眼睑,娓娓道来。
“此人乃是御膳房的厨工,名为小莫子,”修慈照实禀报导,“三天前,他曾于午后出宫,宣称是去宫外寄家书的,离宫约莫半个时候,便返来了,除此人外,禁军再未发明另一可疑之人。”
“息怒?”幕后之人竟算计到他头上,且先他一步撤除了知情者,他要如何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