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我们还去上香吗?”不远处的林子旁,一辆马车悄悄停靠着,穿戴淡粉色儒裙的丫环站在车边,略带猜疑的问道。
“皇兄,以你现下的态度,就算臣弟将人寻回,她能跑第一次,亦能跑第二次,难不成你要锁住她的双腿,将她毕生囚禁在宫里吗?有些事不是回避就能处理的。”沈濯香脱下了玩世不恭的面具,诚心且直白的劝道。
“这年初,还钱真不轻易啊。”差点把她跑得背过气去,不过能碰到仇人,又还了情面,倒也值得。
殿中一片沉寂,而殿外,接到动静仓促赶回的修容冷不防听到门内飘出的,苦涩至极的呢喃,脸庞顿时白了。
“她没死!”沈濯日冷声呵叱道,双眼猛地闭上,气味略显沉促。
不等!
“行了,你是来伸谢的吧?”仆人赏了她一记卫生球,“谢过了,从速让开,别迟误老爷的时候。”
都城外二十里处,香火鼎盛的梵音寺外。
沈濯香讪讪的笑了笑:“是是是,皇兄您只是顾虑她和擎王畴昔的干系,又不忍措置她,只好将人推开。”
拳头收紧,默了好久,道:“朕现在只要她安然!”
“私通?”沈濯日冷睨了他一眼,非常不满这过分含混的描述。
瞳孔狠恶缩动着,正似他此时不再安静的心潮,波澜纵横。
她毕竟是对他绝望了。
“皇兄这是怎的了?莫非你不为此感到高兴么?”沈濯香故作惊奇地问道,“或是,您在担忧没法对唐订交代?这事儿说来也简朴,大不了往擎王头上推便是了,只要略加运作,便可让外人信赖唐芙之死同他有干系,届时,擎王的名誉也会遭到殃及,残害后妃,祸害当朝宰相之女的罪名够他喝上几壶的。”
沈濯日垂目不言,但神采却无半点轻松。
做功德这么多回,戴德戴德的他们见过很多,可发财后,情愿找上门还银子的,她倒是头一个。
眼眸低垂着,目光怔忡看动手里已捏出褶皱的信笺。
“人,是我弄丢,该由我把她找返来。”只要能让主子畅怀,她甚么事都能做!至于那人是否可托,等她返来,她自会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她。
“那是朕的事。”他避而不谈。
俄然,有几名仆人簇拥着一名身穿华服的中年男人,从寺庙行出。
沈濯香无语的在内心翻了下白眼,却也更加了然了唐芙在自家兄长心目中的职位,那绝对是堪比逆鳞般的存在。
“你谁啊谁?”仆人一脸防备的护在男人身前,重新到脚把唐芯打量了一遍。
“我看你穿着朴实,想来家中也是贫寒得紧,这银子你且留下吧,不必还了。”男人风雅的罢干休,不肯去接。
心闷闷地痛着。
“说。”他若不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他毫不轻饶!
唐芯健步如飞,装着没闻声他的呼喊,一口气冲出数千米,混进了台阶下的人群中,没一会儿,就消逝不见了。
“卫城?”仆人有些想不起来,但听他说到乞丐,大抵就猜到了是甚么事,“我家老爷曾经布施过你?”
“就是,我家老爷救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世人都说老爷是活菩萨呢。”仆人与有荣焉的说道,满脸高傲。
沈濯香深深凝睇着他,半响,笑容灿烂的说:“臣弟领旨。”
沈濯香貌似可惜的摊了动手:“那就算了。”
说完,她深怕此人会还返来,扭头就往下方跑去。
幸亏沈濯香没有要玩弄他的心机,接着又道:“猜不透她的目标,又顾忌她在暗中私通擎王……”
黑眉不耐地的拢起,在不知那女人行迹的节骨眼上,他没太多耐烦同人打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