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目一看,便见唐芯眼泛泪花,内心更是一堵,涌上一股莫名的恼意。
唐芯偷偷翻了个白眼,屈膝存候:“主子唐鑫拜见王爷。”
“卑……卑职是受命行事,请皇上恕罪。”
而后,朱笔停在册子末首的空缺地带,笔尖轻落,填上了另一人的名字。
唐芯顿觉五雷轰顶!
“石子?此路乃是宫中大道,****都有宫人卖力打扫,这帮人!定是偷懒了!哼,本王一会儿就向皇兄禀明此事,重罚这些个浑水摸鱼的家伙。”
细数一番,那人貌似真的挑不出甚么太大的缺点!
“你真是个妙人啊。”沈濯香见好就收,食指揉搓着发酸的嘴角,感慨道,“本王终究明白,宫中下人无数,皇兄为何单单相中了你。”
“扑哧”
“请齐妃回宫,”他淡然号令道,而后,冷冷睨着齐妃,启唇道,“你昔日的行动,朕并非一无所知,莫要耗尽朕的耐烦。”
齐妃娘娘入口一开,他们有再大的胆量,也不敢方命啊。
“谁给你的胆量,敢在朕的乾清宫猖獗?”
面前闪过那双如月色般醉人的黑眸。
唐芯伸出爪子,轻拽住沈濯日背后的衣衫,颤声求救:“皇上……”
沈濯香笑眯了眼睛,眸中充满着满满的兴味。
他不就是长相帅了点,气质出众了点,身份金贵了点……
唐芯瞅瞅回身进殿的帝王,再瞅瞅殿外哭成泪人的齐妃,脑袋一缩,像条小尾巴似的跟进了大殿,把食盒挂在肘间,顶替李德的事情,为天子奉茶,还特狗腿的送到御前。
四名愣怔的侍卫只感到一股寒气爬上后背,膝盖一软,齐刷刷跪了下去。
“不是!”唐芯赶快否定,“主子本是在回御膳房的路上,一不谨慎踩中了地上的碎石子,然后就砸到树干上去了。”
唐芯幸灾乐祸的看着她,恶人自有恶人磨,她纯属自找的!
救星啊!
“你!”齐妃气得脸颊胀红,手指颤抖着,隔空怒指唐芯的脑袋。
寒眸微眯,尖如利剑的眼刀刺向侍卫高耸停在半空的爪子上。
“臣妾是来看望皇上的。”
那果断冷酷的眼神,冷峭俊朗的脸廓……
幸亏她每日面对沈濯日的俊脸,早有了必然的免疫力,故而,只失态半晌,便回过神来。
语气古井无波,可话里却透着近乎傲慢的自傲。
唇角微微一翘,心口堵着的那口气随之散去。
齐妃的心脏蓦地收紧,她不成置信的看着沈濯日。
相中?
一声乐不成支的促笑俄然从背后传来。
沈濯香也不焦急催促她,反而饶有兴趣的静等。
沈濯香笑意微收,皇兄夙来重礼,若得知宫人行动有失,不免会心生不悦,说不定还会措置那人。
“你经心为朕做事,朕自会护着你。”
唐芯假装没瞥见他的行动,双腿生风一溜烟消逝在了小道的绝顶。
她鄙夷的瞥了齐妃一眼,拱手道:“主子只是个小小的御厨,按理说,娘娘有命,主子不该方命,但主子的确琐事缠身,皇上克日胃口不加,主子削尖了脑袋,揣摩御膳,本日实在没有多余的余暇,去娘娘寝宫略坐,主子本想晚些光阴再去,可娘娘非得主子本日解缆,这不是难堪主子吗?”
她越说越有底气,到了最后,还必定的点着脑袋,仿佛真有其事。
他莫非不知,本身的心机十足写在了脸上吗?
谁能奉告她,这丫抽的是哪门子风?
沈濯日仿佛见着了一只忠犬正在像他卖力摇摆尾巴,唇角一弯,顺服情意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
她如哭如泣的解释道,试图引发帝王的顾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