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一向忍着受着,只为了不让后宫生出乱子,可明天,臣妾已经忍到了极限,皇上!”她俄然进步分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臣妾已闭门不出,可有些人不肯放过臣妾,特地来此落井下石,臣妾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见到那些人到此来夸耀获得的犒赏,臣妾的心在滴血啊,您让臣妾怎能不怨?怎能不怒?”
侍卫们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
“皇上正与相爷商讨国度大事,你一小小主子竟敢到此惊扰圣驾?”
“你……你走路如何没声音?”马勒个蛋,吓死宝宝了!
“谁干的?”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在禁宫撒泼?
“蓉妃。”沈濯日厉声高喝,“唾骂天子,你可知是多么大罪?”
“皇上,您曲解臣妾了,臣妾对您的心,彼苍可见,给臣妾一百个胆量,臣妾也不敢对您脱手啊。”
沈濯日冷看这对主仆一唱一和演戏,默不出声。
李德满脸不快的从房内走出,斥责的话刚到嘴边就被禁军侍卫五体投地的风趣姿式吓了一跳。
心微微一涩,一股莫名的酸意涌上鼻尖。
他真的想杀了她……
“朕巴不得爱妃早死?”他幽幽问道,一双大长腿往前迈出。
双眸伤害地眯起,自贬这类事,不像是她干得出来的。
“哇!”
一介宫妃对禁军拳脚相加?
以主子眼下的表情,真见着皇上还不得闹翻天?
那决然的姿势,让他有半晌的失神。
迎上他埋没杀意的视野,唐芯的气势不由弱了几分。
“皇上啊――”鬼哭狼嚎似的高喊声响彻院子。
“你等着。”李德敏捷回神,刚一扭头,便撞见了不知何时悄悄来到门前的天子。
“公公,您快向圣上通传一声吧,如果去晚了,结果不堪假想啊。”侍卫重重磕了个响头,想到滞留在若凌居外与蓉妃周旋对抗的火伴,面上孔殷更浓。
一声可疑的动静突破了御书房外的安宁。
“松、手。”
唐芯头也不回的说:“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才怪!”
眼刀忽地刺来,与她偷瞄的眼神撞上。
“是蓉妃娘娘,卑职等奉旨看管若凌居,方才有药童前来传旨,说是奉了圣谕,特地为娘娘送药。”说到这儿,侍卫的嗓音几近带上了几丝哽咽。
小春刚要张口说些甚么,余光却先一步瞥见院外渐行渐近的龙撵,腿顷刻软了。
“砰”
他下认识瞧了瞧天空,嘴里喃喃着:“今儿没下刀子啊。”
唐芯蒲伏在地上,紧抱他的小腿不肯松开。
喷火的目光挨个扫过这帮愚忠的侍卫,咬牙怒问:“你们真的不让?”
侍卫狼狈的抬起脑袋,这一抬首,他混乱的衣衫一并映入了李德的视线。
“您晓得死守空窗的滋味吗?臣妾自知姿色平平,与宫里的姐妹们比拟,更是一无是处。”
久居高位的压迫感排山倒海般袭向唐芯。
“娘娘得知皇上赐下补药,不知何故,大怒至极,不但把药扔了,还要闯出寝宫,向皇上讨要说法,卑职不敢抗旨,更不敢和娘娘脱手,以是才会弄呈现在这副模样。”想他堂堂禁军侍卫,何时受过这份屈辱?打不得,骂不得,只能被动挨打,想想就憋屈!
若凌居外,场面一片混乱,十八名侍卫以身作墙,堵住前程,人群里,一道工致的身影正费尽的左窜右逃,试图从中杀出一条康庄大道。
唐芯惊诧昂首,撞入了那双冰封的寒眸里。
“咳,”或民气虚的扯了扯嘴角,眼睛咕噜噜一转,不能和他硬碰硬,她得换别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