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眼里的光芒暗淡下去,看了看图纸,俄然,咧嘴笑道:“红娘姐姐。”
龙威一怔,王爷不过是为皇上调度内息,怎的看上去倒是一副重伤在身的衰弱模样?心中虽不解,但他也不敢怠慢,幸亏此次随军的军医也在行宫,不一会儿,就把人带来了。
一碗米粥见底,清华光亮的额头排泄一层薄薄的汗珠,顺手将瓷碗搁在中间,持续翻动着那本他自拿到手,便来回翻阅过数十次的菜谱。
“王爷,您好歹吃一些吧,都是您爱好的菜肴,”见他无动于衷,唐芙强忍下心伤,道,“这些菜是mm临走前,特别交代的。”
“哎呀!”唐芯蹭上前来,密切的挽住她的手臂,“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并且,我不是他的下臣好不咯?再说了,莫非你就不担忧香王吗?不想亲眼看看他现在是不是安然的?有没出缺胳膊少腿?有没有受些外伤内伤?”
“阁主亦在行宫,与圣上里应外合,必定不会有事,您就放心吧。”红娘欣喜道。
“是。”军医和龙威齐齐领命退下。
“……”为何听到她这么说,自个儿内心反倒不安起来了。
“啊!”一声惊呼后,人便被抱了个满怀,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脸上一片嫣红:“沈濯香!”
唐芯飞奔出去,满脸冲动地看着兵士。
格外甜腻的口气,唤出了红娘一身鸡皮疙瘩,心中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红娘眼底掠过一丝了然,无情回绝了她:“大人,除非有圣上口谕,不然,部属万不敢放您出城。”
龙威仓促安排好后事,来不及换下盔甲,仓猝来到殿外。
“王爷。”唐芙排闼出来,看着书桌后那抹素白的身影,心猛地揪疼起来,“您如何下地了?太医说您的身子仍需调度,万不成过分劳累。”
“您如许,圣上返来晓得了,得有多心疼?”不得已,红娘只得抬出那位。
“唐相若无恙,请他来此,朕有事叮咛。”指腹用力摁压眉心,“着人速去卫城传信。”
沈濯日嘴角一抽:“把他给朕叫来!”
晕厥前,叛军已是溃不成军,且沈濯香的那一声呼喊中气实足,怎会有大碍?至今尚在房中未出,其中意味,沈濯日岂会不明?
清华置若罔闻,他怎能不吃?这是芯儿的情意啊。
“哼,你太弱了,宫变至今这么多天,那些个皮外伤到这会儿竟还未好,比不上我景国的懦夫。”夏允儿气呼呼瞪着木床上,面色发白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仿佛又看到宫变当夜仓猝退守到此时,他狼狈而衰弱的模样。
“您吃不了就别吃了。”唐芙哽咽道,很不忍心看到他这副勉强进食的模样。
沈濯香眼眸微闪,有气有力的说:“本王使不上力量。”
苦笑一声:“是奴婢超越了。”
闻言,夏允儿有些急了:“那你快去拿药,殿外的侍卫晓得药材放在哪间配房,你随他们去取,另有永腾帝那边让别的人守着,他有伤在身,不能近身奉养。”
“谁在担忧你?”夏允儿嗤笑,“本公主只是想说,你挡了本公主的道,让开。”
一样守在门外的夏允儿,面色很欠都雅:“人出来了,本公主守在这里何为?”
“皇兄啊皇兄,不过是去一趟楚国,你怎就把自个儿折腾成这副德行了呢?”他点头苦笑道,经脉受损,内伤颇重,且身上更是被戳出好几个血洞穴,那绝非新伤,而是久未病愈的旧伤,饶是他耗尽内力,也只能将堵塞的经脉暂作疏浚,勉强压抑住那些絮乱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