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有些无语,可瞧着他没把殿外人当回事的模样,阴霾的神采不由转好几分。
听出他的潜台词,唐芯强行解释道:“可有些东西是存在在我的骨肉里的,与我身在那边并无干系。”
“朕卧病在床,不见外客。”沈濯日无情回绝了贤妃,她非太医,且一会儿在回京的路上自能相见,何必急着这一时半刻?
后者摇点头,表示她也不知此物为何。
沈濯日略感迷惑,眸光一转看向修容。
“这里是都城。”并非她的故乡。
看似恭敬的话里,藏着一丝明眼人都能听出的酸意。
“你起来,随朕一道出去。”沈濯日仿若没瞥见她的孔殷,自顾自的说道。
“这么快就要回宫了?”仍躺在床上装粽子的唐芯倍感不测,“刺客查到了吗?万一他们埋伏在半道上,那不就糟糕了?”
“两位有闲事要谈,主子先行辞职。”
但看着他气定神闲的姿势,唐芯内心不由打起鼓来。
顺着他的眼神一看,唐芯的脸顷刻爆红,仓猝揪住被子,重新倒了下去。
隐卫的存在宫里晓得的人未几,但知情者莫不是位高权重,乃主子的亲信,现在主子竟会像一主子泄漏口风?
沈濯日淡然横了她一眼,看似无波的眼神里,埋没警告。
“……哈!?”唐芯双目脱窗,脸上刚降落的温度再次攀高,嘴唇颤抖着,艰巨发问,“皇上,您在谈笑吧?”
但是她介怀啊。
“宫中药材充分,比此处更合适养伤,这是主子的号令。”修容特地咬重了号令二字,她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质疑圣上的决定?
“腿骨尽断罢了。”
“可皇上受了伤,得养着啊。”干吗不等伤口结痂,骨头愈合再出发返京?
听皇上的语气,仿佛不太欢畅?
唐芯绝望的叹了口气,又听沈濯香在门外叫喊了好几声,磨磨蹭蹭地想要起来。
她就在被子里敏捷的套弄好衣裳,随后,一个鱼跃跳下木榻。
闻言,贤妃温婉动听的脸庞上闪过一丝错愕与受伤。
“皇兄,您忙甚么呢?臣弟唤了你好久,也没见你吱声。”一席红衣的某妖孽摇着骨扇大摇大摆迈入殿中。
趁两人说话的空档,唐芯慢吞吞爬动到床尾,手臂伸出被褥,悄悄勾了勾修容的衣袖。
沈濯日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故作迷惑的问:“你身上穿的是何物?”
刚一进门,他马上就发觉到殿内诡异的氛围。
“真的?你会庇护我?”她不成置信的反问道,试图从沈濯日脸上寻觅出开打趣的陈迹,然,她瞧见的,是大写的当真二字。
她是在吃味么?
贤妃了然的笑了笑,未多做胶葛,叮咛他细心顾问天子后,便带着婢女回身而去。
这不是重点好伐?
她当然晓得这女人是隐卫,那次在乾清宫她就是被和此人穿着类似的家伙拿刀指着的。
‘噗通’
“是甚么?”他诘问道,玩味的看着床榻上那团不断爬动的‘蚯蚓’。
并且她的食材还没取到呢!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归去,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唐芯天然没有错过两人端倪传情,嘴角一瘪,好歹她也救了这货的性命,敢不敢略微正视她一点?
唐芯急中生智,大声说:“是主子用来撑胸肌的!”
“行了,”沈濯日斜睨了修容的一眼。
“额!”她没穿衣服!“皇上,香王在外叫您呢,您不消去见见他么?”
唐芯悄悄瞅了他两眼,见他一副懵懂不解的模样,便底气实足的说:“在主子的故乡,男人胸前的肌肉,便被称之为胸肌,主子生来身板荏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进宫今后没少被人嘲笑不像个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