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唐芯当真得发亮的眼眸,沈濯日终是舍不得瞒她:“是真,亦是假。”
如此想着,唐芯立即回房写了封亲笔信,交托到修容手中。
一个寺人弓着身子进入殿中。
“他不会。”沈濯日说得极其笃定,“身为臣子,他的本性朕岂会不知?”
“当日你问朕,皇位、江山同你,孰轻孰重。”微凉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颚,不容她回避地望入她的眼底,“现在,便是朕的答复,这片天下,朕将与你共享。”
“是啊,功德儿。”张芸喃喃道,神采有几分恍忽,“皇上待你的好,娘都看在眼里,娘替你欢畅。”
“下去吧。”
一扼杀机在他眼底翻涌。
“莫大人可有手札送回?”楚庭轻声问道。
“气你自作主张是真,但你之用心,朕亦能谅解,遣你出宫,不过是权宜之计,”不等她生机,沈濯日奇妙转移开话题,“可还记得那夜自奉先殿出来,你问朕的话?”
唐芯心尖一颤,连日来的委曲,在刹时灰飞烟灭,只剩下满满的甜。
他的气味,他的面色,怎会变得如此?
那带着喘气的沙哑声线,如燎原之火,勾得沈濯日有些气味不顺。
既然欢畅,怎的越哭越来劲儿了?
说完,她底子没勇气去看张芸的神采,一鼓作气冲出房间,而身后,传来的是一声停止不住的悲鸣嚎啕,像是一记闷锤狠狠击打着唐芯的心。
“娘是高兴。”张芸破涕为笑,只是那笑容如何看如何勉强,“一晃啊,你都这么大了,娘之前只盼着你在宫里能过得好,怎会猜到,你竟有做一国之母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