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雪水熔化的时节,滚滚汩汩的河面在残阳下发着光,映出让人有些压抑的橘红色。河边不远处的官道旁,两男一女伏在路边的树林中,谨慎的存眷着四周的动静。在他们身后几丈远的处所,一名青年正百无聊赖的啃着一枚庞大的桃子。
本来三对三的僵局,因为一枚桃核刹时倾斜。四娘子刺死了车夫,立时便挺剑向李屠子的敌名片去。这名黑衣男人使的是一对钢刀,与手持长棍的李屠子正斗得鼓起,却见得身边的朋友已遭了毒手,不由气愤的大呼:“好贼子!我与你们拼了!”
“谨慎!”旁观的三人不由收回惊呼。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却只见胡大侠身子快速的向右飘了半步,脸上还带着笑容,随后“噗”的一声,胡大侠躲过了关键,剑尖被送进了肩窝,锋利的剑锋带着银光透肩而出。与此同时,一只运足了真气的手掌也拍在黑衣人的胸口之上。
三人中,“一马平地”四娘子使的是剑,一对游龙高低翻飞,走的是轻灵委宛的门路。与她对战的车夫却操的长刀,招招刚猛凶横、势大力沉。甫一打仗之时,两边兵刃相触,四娘子就吃了好大的亏,几十招后,早已是手掌酥麻,兵刃几次几乎脱手而出。慌乱间,四娘子右手用剑扒开攻来的刀刃,那车夫却双手一拧,用刀背拍在她手腕上,一柄宝剑回声落地。
“我说,三位豪杰。”陈默特地把豪杰二字咬得很重,“从中午比及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你们等的人还没来?这荒山野岭,还要比及何时?”他举起手中的桃子晃了晃:“我都吃了三个桃子了,这位蜜斯姐要不要尝一颗?”
“仿佛看电影一样啊!”此时的陈默早就抛弃了手上的桃子,悄悄走到近处观战。固然心中多少有些方向这些江湖豪杰,但愿他们能赛过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朝廷鹰犬,可他空有一身修为,一来没有趁手的兵器,二来也从未经历过这类真刀真枪的存亡相斗,只得站在不远处,悄悄为他们泄气。
幽魂?这处所还真的有鬼?听起来这三位大侠也束手无策?从速走啊,信使能够他日再劫,荒郊田野碰到鬼你们这不是害我么?陈默心中云奔潮涌,可就在纠结不已的当口,远处传来模糊的马蹄声响。抬眼望去,一辆马车正顺着官道奔驰而来。
陈默冲动地一拍大腿,喝采声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敌袭!”赶车的男人大吼一声,死命的拽着马车缰绳,可撒开了蹄儿的良驹一时停不住脚,目睹着就要撞上横在空中的巨木。只听得一阵混乱的嘶鸣,骏马本能的跃过了足有四尺高的停滞,可輼车的轮子却撞在树干上腾空而起。
在看过的文学作品中,这些劫富济贫的江湖豪侠都是正面形象,这位胡大侠更是有六合会中陈近南的风采,陈默乃至慷慨激昂的喊出了“地动高岗,一派西山千古秀”的切口,可获得的倒是三道迷惑的目光。
“可算来了。”李屠子握紧了手中的长棍,又有些不放心的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陈默。
“多谢陈公子援手。”四娘子娇滴滴的喊了一声,眼睛却始终不离车夫手中的钢刀,二人再次斗作了一团。
又是几百招畴昔,黑衣人挺起宝剑,一招“三叠浪”刺来,胡大侠也举刀向剑身格去。
“出关的路只要这一条,不成能漏过。”胡景轩淡淡的答道,“耐烦些,能够路上有事担搁了。”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面对车夫势大力沉的长刀,四娘子即使剑法如神却始终近不得身,险象环生之时,却被陈默一搅合反而就势欺近了车夫身边。如此一来,只见得四娘子展转腾挪,始终不离车夫三尺以外,短剑轻巧矫捷的上风便现了出来,二人的攻守好坏刹时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