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你的面相,也快到了说婆家的年纪,进了我冯家的门,包你一辈子吃穿不愁!”中年挥挥手,中间站着的保护把一个庞大的布袋递来,一堆银锭哗啦啦地被倒在桌上:“我冯氏一族家大业大,专做赵、燕两国的边疆买卖,算是腰缠万贯的大富之家。”
“蒋沈韩杨!”口诀诵出,老者眼中的寒光几近凝为本色。
之前他对于蕙质兰心、宛转蛾眉之类的词一向贫乏直观观点,面前这位女孩却成了最好的解释。
“我去,我去!”不等陈默起家,福贵早就飞身蹿了出去,眨眼间便已恭恭敬敬站在官道旁。能够乘坐这等华贵马车的常常都是些有钱人,服侍好了,说不定还会有铜钱的打赏,这类美差福贵可绝对不会让给陈默。
眼下恰是初春时节,虽没有杜牧笔下“千里莺啼绿映红”般的江南风景,却到处透着北国春日的粗暴,别有一番风味。跟着气候渐渐和缓下来,来往的客人也逐步增加,两位伴计才刚忙前忙后清算完,来不及喘气,不远处便传来悠然的马蹄声。
“嘁!”一名少妇聘聘婷婷从巨石后现身,口中也是冷冷地回着:“杀你个老狗,还不须用那些招数。”
“说好了每人一天,本日该你去担水。”他口中说着,转过身,福贵那张让人讨厌的白脸映入视线。作为茶肆的“资深伴计”,福贵对陈默这位新人有着说不出的敌意,总要想方设法让他多做些活计,摆一摆本身老前辈的威风。
纯洁,这名看起来十1、二岁的女孩满身披发着一种让民气旷神怡的纯洁,白净的面庞上挂着一汪水灵灵的大眼睛,乌黑的秀发被一根浅显的木棍扎起来,盘成了简朴的发髻。满身高低没有一丝富丽的润色,乃至看起来有些得志,但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莫名的贵气,模糊竟有些出尘的味道。
“掌柜的,俺们是去县城卖桃子的,俺妹子衣裳穿少了有些受凉,想讨碗热水喝。”走在前面的是一名十5、六岁的少年,身材高大结实,皮肤黑得如柴炭普通,说话的声音也是瓮声瓮气。在他身后,一个肥大的身躯畏畏缩缩地站在那边,低着头,看不清面庞。
“……我不肯!”女孩有些怯懦地地下头,语气却万分果断。
“可惜啊,奴奴还不能死。”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媚,面上的神情倒是阴冷非常:“你另有两子一女,待斩了你,还要赶去送他们上路。”
“好俊的女娃!”不等陈默开口,那位肥胖的中年客人已大声叫了出来,他色迷迷地站起来走到女孩身边,猖獗地高低打量着,随后问同业的少年:“广儿,这娃娃生得不错,爹爹看来,不如把她买归去,给你做个通房丫环可好?”
“唉!”陈默无法地叹了口气,持续与桌子上的污渍作着斗争,身后却又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擦完桌子,快些去河边把水缸挑满!”
“哼!不过是一只蚊子,我方才手中没有兵器罢了。”福贵一脸嘲笑,“我让你去担水,你听是不听?”
“奉告你多少次,拾柴火最多到山边,不然轻易引来山上的巨蚊,如何就不长记性!”屋内响起柳掌柜的谩骂,间或传来福贵的低声辩白,随后只听得咚的一声,木门被卤莽地推开,一名身材略胖的中年男人冲出来,又冲陈默吼着:“还不快把桌椅擦洁净,目睹着客人就要来了,想喝西北风不成?”
一只木碗向二人砸去,随之而来的是柳掌柜的吼怒:“争个甚么!都去担水!如果客人来之前清算不好,本日你们便休想在屋内过夜,让四周浪荡的鬼物抓了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