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用,连蚊子都怕。”陈默小声嘀咕着,拎起家边的长凳迎了上去。之前在山上两个月的野人糊口,让他对这些诡异的生物早就见怪不怪。
眼下恰是初春时节,虽没有杜牧笔下“千里莺啼绿映红”般的江南风景,却到处透着北国春日的粗暴,别有一番风味。跟着气候渐渐和缓下来,来往的客人也逐步增加,两位伴计才刚忙前忙后清算完,来不及喘气,不远处便传来悠然的马蹄声。
“掌柜的,俺们是去县城卖桃子的,俺妹子衣裳穿少了有些受凉,想讨碗热水喝。”走在前面的是一名十5、六岁的少年,身材高大结实,皮肤黑得如柴炭普通,说话的声音也是瓮声瓮气。在他身后,一个肥大的身躯畏畏缩缩地站在那边,低着头,看不清面庞。
过未几久,三名客人被迎了过来,哪怕茶肆的露天桌椅才被陈默掠过,福贵仍然奉承似的又用本身的衣袖细心擦拭了一遍,口中还说着:“我家新来的小厮干活太糙,几位是朱紫,可不敢弄脏了您的衣裳。”
夏季,冷峭,万里雪飘。
“唉!”陈默无法地叹了口气,持续与桌子上的污渍作着斗争,身后却又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擦完桌子,快些去河边把水缸挑满!”
“现在明白我冯家的短长了吧?”中年傲然挺着胸膛,说道:“你可晓得,将来的神仙,意味着甚么?”
“这灵藤,宝贝之下,无物可断!”少妇还是娇媚地笑着,“这便是新近练成的第三式――性附近。瞑目吧,奴奴很快送你的后代下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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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沈韩杨!”口诀诵出,老者眼中的寒光几近凝为本色。
“有人来了,还不快去迎客!”柳掌柜怒斥着。
“冯陈褚卫!”老者赶快喝道,上百灵剑在周身闪现,齐齐斩向胳膊粗的藤蔓,只听到金铁交击之声,剑芒在波折上刺出片片火光,却都被弹飞了出去。
自从被传到那该死的山洞,先是在猛兽横行的大山里做了两个月的野人,随后总算摸索着下了山,在这荒山边的茶肆混了几天饭吃。
血柱自少妇胸口喷出,把地上的积雪染得通红……
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但能吃上几口粗面的干粮,总比每日背景上的野果度日强。两界山上的桃子汁多味甜,可再甘旨的仙果吃上两个月总归不是滋味。
“两位先坐,一碗热水罢了,我这便去倒。”陈默浅笑着把两人引到坐位上,帮二人从背上取下沉重的竹娄,内里装满了巨大的桃子。
可惜,《千字文》中“六合玄黄,宇宙洪荒”之类的句子,听起来终归有些气势,因而他便很歹意地以为,一样是当代幼儿读物的《百家姓》、《三字经》也是仙家咒语,脑海中的神仙争斗立即增加了一些怪诞的味道。
“倒是有几分姿色,做我的丫环勉强够了。”少年看了一眼,不屑地说道:“不过,怕是爹爹本身看上了她的美色吧?”
手中双剑挥动,地上的雪团竟凝成三道冰枪,向老者射去。
“还不快去迎客!”福贵捡完了铜钱,对陈默呵叱道。这类没钱打赏的客人,他可没表情华侈时候。
“老狗?”老者猖獗地哈哈大笑起来,少妇却只在一旁面无神采地望着。过了好久,他终究收住了笑容,微微一揖道:“方才有些失礼,很多年无人敢如此称呼老夫了。”他高低打量少妇,又道:“你我两家的仇怨,怕是有上千年了吧?如果老夫没有搞错,你乃家中独女,至今还未许配人家,只须斩了你,这段恩仇便算是灰尘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