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要和祖母说。”陈滢简短地回道,面色还是一如平常般地安静。
许氏一贯自夸将长房打理得水滴不漏,现在却终是明白,这府里另有个铁桶般的二房,她身为一府主母,短时候内竟是插不进手去。
说来也是巧,她这厢才一跨出明远堂的院门儿,远远便见那回廊下头走来几小我,抢先那人穿一身翠绿的长裙,通身高低洁净如水,恰是陈滢。
流影便抿嘴儿笑:“夫人这话说得是,可不就有那见天儿躺着的病美人么,都躺得老莫咔嚓眼了,还病着呢。”
那宫里的寺人成百上千,许老夫人即使经常有机遇进宫,却也不成能尽知。
谈笑间,许氏已是梳好了头发,又换了一身儿衣裳,便去了明远堂。
许氏在镜中看了她一眼,“噗哧”一声便笑了出来,佯嗔道:“偏你促狭,就有这很多怪话说。”
二房本就人少,那几个管事丫头就跟闭了嘴的河蚌似的,底子撬不出几句话来。至于底下的那起小丫头子,她们倒是叽叽喳喳地话多,可说的却皆是些不着四六的闲话,有效的动静倒是一概没有。
唯今之计,也只能缓缓图之了。
许老夫人摇扇的手停了一息,便又持续动摇起来,语声亦自迟迟:“这名字听着生得很。”
这段光阴,她抓紧了对二房的存眷,却见效甚微。
许老夫人如许说了,她的目标便也达到了。
陈滢此时也瞧见了她,出于礼节加快了脚步,走了过来给她见礼。
“就是这话儿呢。”流影陪着笑道,两手翻飞替她挽着发髻:“夫人尽管您该管的事儿就是,多余的一点儿都甭沾,也免得那起子人乱嚼舌根儿,好说不好听的。”
许氏受了她的礼,笑问:“这不早不晚的,你如何过来了?”
陈滢略略侧身,只受了她半礼,温声道:“有劳刘妈妈了。”
刘宝善家的面露讶色,忙应了个是,退了下去。
陈滢此时方才瞧见,许老夫人的面上,竟含着一丝淡笑。
陈滢应了一声,便坐在了右边下首的第一个位置,那厢刘宝善家的早批示小丫头奉上了热茶,便带着人退了下去。
语至此处,她停了半晌,又弥补道:“母亲那边,孙女也是只字未提。”
陈滢点了点头,也未觉对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