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陈二老爷本来的妻室,大部分人还是表示怜悯的。
国公府二老爷停妻另娶一事,不出三日便传遍了全城。
流影立时笑着恭维:“夫人真真风雅。再如何说,这也是代价令媛的好东西呢,夫人说送人便送人了,这满府里谁又有比得过夫人去?”
当时那么多人都瞧见了,此事就压不住,国公府只得关紧流派,不睬外头的传言。
成国公这个爵位,终究老是要落在他们长房的身上的,世子爷陈勋出息弘远,委实没需求被不成器的弟弟们带累。
青帘落下,四名健妇抬起软轿,陈滢在轿边相随,一众丫环尽皆掉队几步跟着,世人踏着微白的月色,缓缓分开。
许氏听罢,面上便暴露漫不经心的神情来,眉头也松开了,只闲闲玩弄着妆台上的金饰:“我还当是何事,不过就是哭了一场罢了,这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二房的事情很毒手,固然她已经丢开了手,但到底还是一桩苦衷
许氏撇了她一眼,神情似笑非笑:“面子情儿罢了,人家也一定会承情,但我们却不能没个表示。”
许老夫人派出去的人手还没返来,周家三口的身份还未获得证明,统统人都在张望,京中贵族圈儿里,亦是一阵变态的沉默。
人们在骂陈二老爷不是东西的时候,纷繁感觉那周九娘运气奇好,嫁了个来源不明的男人,成果却混进了国公府,实是一步登天。
许氏点了点头,顺手关上盖子,不在乎地推到一旁:“这东西搁在我这里也没人吃它,再这么搁下去,没的失了药性,倒不如给了那用得上的人。”
她的眼皮子没那么浅,一棵人参罢了,她信赖李氏也不缺这些,人家的娘家可不差。
许氏立时会心,将一屋子小丫环都挥退了,流影方才凑前几步,悄声说了两句话。
许氏走得比李氏早些,并不知曲廊中事,回到水鉴轩后,她便独安闲妆台前卸钗环,心下非常烦躁。
一念及此,许氏便自袖笼里取出把精美的铜钥匙来,交给了流影:“你去把背面那大柜子开了,那边头有个填漆宝相花匣子,你拿过来。”
李氏这委曲大了,许老夫人此次一力出面全面,一是为了国公府的颜面,二来,怕也是有愧于这个二儿媳。
她的预感公然没错,次日一早,刘宝善家的便去了二房,抬去了整一箱子的东西,里头装的皆是上好的药材,只道是老太太赏的,让陈劭并李氏“养身子用”。
见女儿安排得如此殷勤,李氏拉着陈滢的手,眼圈儿又是一阵发热,忙强自忍下了,换出个笑容来道:“委曲我儿了,娘不顶用。”
正自思忖着,蓦地珠帘高挑,大丫环流影仓促走了出去。
流影闻言,上前拿起把扇子给她打风:“婢子另有一件事儿没禀报呢,恰是二老爷的事儿。”她做了个砸东西的行动:“传闻先头回院儿的时候,这一名甩手就砸了两件顶宝贵的玉摆件,过后便晕了畴昔。所幸那贺客里头有个擅针炙的大夫,施了几针才把人给救醒了。”
流影回声而去,很快便又捧着匣子返来了,连钥匙一并呈予了许氏。
这个说法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认同,而那周九娘一家三口,则被寄予了很多的恋慕。
李氏心下非常安慰,接过帕子袖了,再一想陈滢的话,又觉有些好笑,嗔道:“你这孩子,最会说怪话。”
相较于婆母的欢心,她觉着,国公府将来的名声才最首要。
流影的声音更加地轻:“是四老爷亲身措置的,前头都没经老太太的手,方才四老爷才派人知会了一声儿。”
说罢,忽尔又是一叹:“也难怪她要哭,换作是我,我也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