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第三点么?”元嘉帝面色淡然地看着陈滢。
她放开纸人,拍鼓掌道:“诸位请看,就算以民女的身高,完成这个行动也比较吃力,如果换成更高的男人,想来就更不便利了。而如果换成侏儒,他们的手臂与手掌皆较凡人短小,拖动死者双手反倒比拉脚来得省力。”
她往前凑一凑,斟盏茶递畴昔,又絮絮隧道:“再着,哥儿眼瞧着就要秋闱了,奴婢每回巡夜,那书房的灯都是亮着的,可见哥儿勤奋。这皆是功德,太太凡是想想这些,心也会宽些。”
元嘉帝并没有被压服。
陈滢微叹一声,垂首敛袖,恭立于侧,面前是一列整齐的石阶。
但是,元嘉帝第一个问的,就是它。
蓦地,一双玄底绣金线云纹靴,停在了她的面前。
堂上静了片息,元嘉帝略略仰首,望向堂前紧闭的大门,似在入迷。
除非他言明八年意向,且拿出人证、物证,不然,他身上的怀疑,就永久没法洗净。
这是本案的第三个悖论。
孩子们年纪都不小了,正该相看婚事,只现在陈劭还被囚禁着,二房又分了宗,独住在杨树胡同,真有些举目无亲之意。
为了李氏、为了这个家。
“谢陛下。”陈滢屈膝轻语,心却沉若坠铅。
她已经极力了。
亦便是说,这“空缺的八年”,仍旧是此案一大痛点,亦是陈劭百口莫辩之启事。
陈滢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案发时,宋婆子、巡夜官兵、杂巷各府值早差的仆人,在同一时候、同一地点、同时呈现。民女觉得这绝非偶尔,而是颠末事前踩点、经心测算的必定成果,目标就是制造响动,引来大量目睹证人,让国公府瞒无可瞒。而‘团哥儿’无疑有充沛的时候与便当,完成这项事情。”
这一问好似随便,他乃至都没去看陈滢,但是,陈滢的心,却突然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