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语和顺、态度亲热,冬儿心下略松,那种不安闲的感受消去,悄悄昂首,忽闪着一双大眼睛问:“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她语声哽塞,一时难言,抽出帕子不断拭泪。
冬儿立时跑去登记处。
她左顾右盼,仓猝间不知把水碗那里放。
冬儿懵懵懂懂接了,先不及走,只望向那娟秀女子,满面体贴:“女人,您可还好?”
冬儿喝了两口热水,寒意稍减,又因与小喜说了几句话,倒不似方才怯生生地,张着大眼睛往四下打量,到底抑不住猎奇,问:“小喜姐姐,您脸上这个面罩子,是甚么?”
“你就叫我小喜罢。”青衣少女笑道,又问她名字,号召她:“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热水?”
小喜口罩下的嘴直往旁咧,口罩上方,则暴露笑弯了的眼睛:“我是护士兼导医,这些是我该当晓得的,如果说不上来,店首要罚的呢。另有护士手则甚么的,店主前两天还来考校过,如果通不过,也要挨罚。”
冬儿一下子张大眼睛,满脸惊奇:“我……我能喝水?在这里?”
语罢,转向冯荔,深深一礼:“臻娘在此拜谢冯大夫,您医术高超,教小女子终是放心。”
冬儿听得有点发晕,忙打断她问:“小喜姐姐,外科和外科又是甚么?如何向来没听过呢?”
小喜笑着摆摆手,陪坐一旁。
“罢了,我去给你倒杯水吧,mm且等着。”小喜笑着道,拍拍她的肩膀,起家转去一旁。
冬儿忙起家接过,嘴巴很甜隧道:“多谢小喜姐姐。”
小喜拎起水壶,自槅断里取一只陶碗,倒了碗热水,回身端了过来:“快喝吧,今儿怪冷的呢。”
“啊,导医?护士?另有护士手则?这又是甚么?冬儿向来都没听过。”又几个新名词出来,冬儿立时开启猎奇宝宝形式,问个不断。
小喜一笑,鼻梁处几粒斑点,格外美丽:“你瞧阿谁摆了好多药的,便是取药的处所,另一边就是登记的处所……你晓得甚么是登记么?”
冬儿感激地朝她一笑:“多谢小喜姐姐。”旋即提着裙子跑到娟秀女子跟前,脚步忽又一顿,面上涌出担忧。
“我无事,我很好。”娟秀女子轻声道,泪水忽地滚落,可她的面上却带着笑,笑容豁然:“冯大夫替我瞧过了,我不是……不是……”
小喜并不推让,笑着解释:“这个登记呢,就是提早付给大夫的诊金,付完诊金以后,大夫就能开端诊治开药了。当然,在诊治之前,先要给冯大夫瞧瞧,由冯大夫奉告病人,是瞧外科还是瞧外科。我们外科大夫姓张、外科大夫姓郑、另有个专事妇人科的大夫,姓陆。她们几位都是女医,医术很好的呢。”
可这个甚么“妇幼保健院”,哪儿哪儿都透着古怪,竟然另有请人等待、让人喝水一说。
“你家女人前几日吃了发物,热毒发作,身上起了疹子,不太小病罢了。她忧思太重,这咳嗽并非病症,纯粹就是本身想太多。”
这还是医馆么?
臻娘心头阴霾尽扫,面上现出逼真的笑容,向冬儿道:“你快去登记,我还等着抓药来吃呢。”
冯荔走出来,撩袍坐在柜前,拿张小笺写几个字,交予冬儿:“你去登记处,挂个外科,自有大夫与你们细诊并开药方。”
冬儿的心提了起来,白着脸迭声问:“女人,您如何了?您这是如何了?是不是出了甚么事儿?”
冯荔摆摆手,眸色淡淡,语声亦是:“不必谢我,这是我身为大夫该做的。”拿笔杆儿点了点冬儿手中小笺,微蹙眉:“快叫你的丫头去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