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叫我小喜罢。”青衣少女笑道,又问她名字,号召她:“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热水?”
小喜伸手接过,柔声道:“交给我吧。”
冬儿喝了两口热水,寒意稍减,又因与小喜说了几句话,倒不似方才怯生生地,张着大眼睛往四下打量,到底抑不住猎奇,问:“小喜姐姐,您脸上这个面罩子,是甚么?”
冬儿懵懵懂懂接了,先不及走,只望向那娟秀女子,满面体贴:“女人,您可还好?”
语罢,转向冯荔,深深一礼:“臻娘在此拜谢冯大夫,您医术高超,教小女子终是放心。”
娟秀女子点头,脸上又是泪、又是笑:“我都说了,我无事。”
冬儿感激地朝她一笑:“多谢小喜姐姐。”旋即提着裙子跑到娟秀女子跟前,脚步忽又一顿,面上涌出担忧。
她言语和顺、态度亲热,冬儿心下略松,那种不安闲的感受消去,悄悄昂首,忽闪着一双大眼睛问:“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这还是医馆么?
冯荔走出来,撩袍坐在柜前,拿张小笺写几个字,交予冬儿:“你去登记处,挂个外科,自有大夫与你们细诊并开药方。”
小喜口罩下的嘴直往旁咧,口罩上方,则暴露笑弯了的眼睛:“我是护士兼导医,这些是我该当晓得的,如果说不上来,店首要罚的呢。另有护士手则甚么的,店主前两天还来考校过,如果通不过,也要挨罚。”
她左顾右盼,仓猝间不知把水碗那里放。
冬儿的视野追跟着她,却见她行至厅堂角落,那边有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右首是铁架子,置着个瞧着像是炉子的东西,上头有烧水的铁壶,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右首则是木柜,翻开柜门儿,里头是规规整整几十个小槅断,每个槅断里,皆放着一只粗陶碗。
小喜又细细将讲授起来,这些内容陈滢已交代她们背熟,只恨此前无人登门,无用武之地,现在终来了个冬儿,小喜死力要表示,讲得详确,恨不能将所知尽皆倾倒。
冬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换了个题目:“小喜姐姐,这两边的柜面儿,又是做甚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