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漌被诱入松鹤院、郭媛中毒、彩绢自裁……这统统,是你做的么?
“我们走的路不一样。”郭婉第三次开口,低垂的眉宇间,抑着一丝寥寂:“我选的这条路,是我能走的最好、最快的一条路,而你的那条路,”
或者不如说,郭婉的动机,是统统怀疑人中最充分的;而案件产生的机会,与郭婉进京的时候,亦存在必然的因果干系,由不得陈滢不去重视到她。
也正因如此,陈滢从未曾将投毒案与刺杀案混为一谈,然元嘉帝并三法司官员,却已将两案并案措置。
看着面前那张素净的脸,陈滢的表情,一如这劈面而来的风。
清溪兀自流淌,鱼跃时,水花飞溅、碧水潺潺,乐韵般宛然。
“我晓得。”郭婉接过话头,神情与她一样地安静。
“我不晓得。”陈滢蹲了下来,拔起溪畔的一棵绿草,丢进水中,眼瞧着它悠悠随水,流向远处。
殷红的鱼儿,时而跃出水面,素净的脊背好似一尾狭长落叶,灵动地在水面上翻几翻,又潜进水中。
陈滢一下子抬开端。
郭媛并不无辜。
郭婉因而一笑。
她仰首了望,天涯闲云散尽,碧空如洗。
她信赖,郭婉能听懂。
东风微寒,拂过她的裙裾,一幕碧水起微澜,再转至陈滢裙角时,便又如晨雾轻霭,似梦似幻。
但是,这也并不代表陈滢支撑以罪定罪,更不代表她认同有些报酬了抨击,便夺走无辜者的性命。
但是,思疑本身的好友,并不是一种叫人愉悦的体验。
陈滢对此,未置可否。
陈滢到达时,郭婉已然到了,陈滢扫眼望去,见她一身茧色素纬织锦衫儿,轻湖色桃李一枝春褶裥裙,立在那一勾碧水边上,衬着四野风絮、远山乱云,鲜明便是一幅《仕女春光图》。
没有闪躲、更恐惧缩。
她得承认,阿谁刹时,她平湖般的心底,似投下一粒碎石,有浅浅波纹,散荡开去。
“我看你神采飞扬,想来表情应当很好。”她轻声道,行至郭婉跟前,与她同立于溪畔,看水底游鱼。
趁此春闱首日,郭婉很可贵地给陈滢下了帖,约她一叙,地点便在别庄外的那条清溪。
这是陈滢问话的全数。
从很早之前她就思疑,这宗投毒案重新到尾,皆是郭婉手笔,而思疑的来由亦只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