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郭婉的聪明,身处于大楚如许的当代,其做下一宗天衣无缝的案件的能够,远比处在划一前提下破案的陈滢,轻易百倍。
郭婉怔怔地看着她,神情有些动容,一些情感似是再压抑不住,自眉眼溢出。
是故,陈滢纵有感受,也不如何激烈。
但是,她们仍旧是朋友。
“罢了,这些事儿且先搁下,我们还是说闲事要紧。”郭婉拂了拂袖袖,将鱼食袋儿递予陈滢,嫣然一笑:“你来喂鱼罢,我瞧你挺喜好的。”
她入迷地望着争食的红鱼:“我只是想要奉告你,如果有一天,我带着衙役呈现在你面前,还要请你包涵。”
如此罢了。
郭婉是她在这个时空最看重的朋友,而在将来的某一天,很有能够,她们会站在对峙面。
似怕陈滢不虞,遂又解释:“因听闻小侯爷常在御前走动,陈大人前些时候也住在宫里,是以我才向你探听。”
“你说的对。”陈滢附和地点了点头,从郭婉手里挑几粒鱼食,亦自投入清溪:“我确切选了一条挺不好走的路,我也并不强求我的朋友与我同路,乃至,我也不能逼迫我的朋友走上我以为精确的路。那毕竟是别人的人生,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替旁人做主。”
陈滢如此想道。
郭婉承认了。
“这是花草精油的尾款,交得迟了,还请你包涵。”她面上带着笑,招手唤来珍珠:“你将这个予了陈大女人家的丫环去。”
至于投毒案的真凶是谁,虽无一人言明,可答案,却近在面前。
珍珠忙应是,自去将信封交予知实不提,郭婉便向前徐行行着,语声亦有些迟缓:“外头又出了一家卖花草精油的铺子,你传闻了么?”
陈滢看她一眼,张张口,终是未曾再言。
陈滢信手接了,郭婉便自袖笼中取出一枚信封,绿蜡封、紫金笺,那蜡色比之上回所见更加温润,几若青玉普通。
郭婉抬手,衣袖向唇上一掩,语声微凉:“香云斋的买卖,被他们抢了很多。他们的代价比我们便宜了三成,精油却不算差,加上前些时候长公主又出了些风头,倒引得很多人帮衬,现在,大有厥后居上之势。”
可即便如此,若说陈滢此时心无所感,那也是在自欺欺人。
陈滢底子不觉得意,挑了点鱼食持续喂鱼:“我们是朋友,朋友谈天哪来那么多讲究?你如何舒畅如何来,不必想太多。有想问的也固然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