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面对和顺的苦苦要求,殷家人俱都冷脸相向,无一人站出,更是恨不得死力抛清干系,乃至撕毁婚约,将和顺赶出殷家大门。
温庭则一手捧着书,一头歪倒在书桌上,烛火渐熄,温庭的嘴角边溢出了一大片涎渍。
和顺悄悄发誓,不由握紧了本身的拳头。
殷繁华也拍着胸膛答允,必将待和顺若亲女普通。
“温大叔!”德顺有些欣喜,道:“真巧,恰好要去找您嘞。”
殷德顺看着温庭的干瘪胳膊,踌躇了一下:“这酒挺贵的,别打了糟蹋……”
和顺清楚的记得,宿世她和殷德顺自幼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父亲与殷繁华一个善厨,一个善酒,都是凭技术用饭,友情也算不俗。
路过十里香酒坊时,却见一瘦高少年,怀中抱着个酒坛子,差点与温守正撞个满怀。
一种突如其来的欣喜,突然跃上她的眼角眉梢。
和顺又惊又喜!
落日西下,温守正一家四口心对劲足,撑得行动盘跚。
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名唤殷德顺,是咸阳十里香酒坊殷老板的儿子。生得一张巧嘴,和他爹殷繁华普通,最会晤风使舵。
和顺悄悄的熄了灶火,封了炉子,揭开大锅,用小勺盛了些许,谨慎的吹了吹,入口咀嚼。
用过晚餐,温守正和周氏早早寝息。
当年京中,任越、盛尧山两位公子对和顺一往情深。和顺虽未嫁入殷家,但顾念有婚约在身,时候谨言慎行、恪守妇道,纵是身边两位翩翩公子情深意重,倒是涓滴不假辞色。
未曾想这个丧芥蒂狂的卑鄙小人竟然会为了赏银前去告发。
殷德顺奉迎的笑了笑,侧头方向和顺,又是一笑。
宿世,她一向跟着温守正忙活后厨。现在重生,虽是十二岁风景,体力不支,可欣喜的是厨艺影象仍在,做起这些还是驾轻就熟。
如若不然,任越和盛尧山也不会血染酒坊……
接着,又是撇去浮沫,又是增加其他调料,不知不觉,打更人已敲至半夜。
“嘿嘿,没有的事儿。这是我爹专门交代要给您送去的好酒!”德顺一笑起来,长眼睛的位置只剩两道细缝。
“殷老头会有这么美意?这酒没酸吧?”温守正猜疑的打量着酒坛。
周氏平卧于侧,嘴角上扬,非常享用。
“找我何事?”温守正摸了摸鼻子,一脸警戒道:“莫不是你爹又惦记我那后厨甚么东西了?”
温守正哈哈一笑,大手一挥:“小子,给我送家里去!”
过未几时,已是到了温家。
“哈哈哈哈,这还像点话!”温守正用力的拍了拍殷德顺的肩膀。
“温大叔,这酒给您放这了,喝着好我再给您送!”殷德顺放下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