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来世,我与你,死生永仇……
这里,不是都烧毁了吗?
行至御花圃南边的时候偶尔看到有几抹翠竹的影子,心中甚是讶异,但还是叮咛人跟上一同走了畴昔。
公然,她的神采突然变得万分尴尬,手揉得绢布都快被揉烂了。
琬昭仪见我这般说话,倒也掩嘴笑了几声。“那个不知自温华公主从翠竹山庄返来,皇上便命人将这宫里的翠竹都移植走,就怕公主意景伤情。何况现在公主摒挡后宫,日日琐事缠身,嫔妾便是再得皇上宠嬖也不敢随便叨扰。”
说罢他便执剑拜别,连我脸上的清泪也未曾来得及看到。
我睨了一下锦兰,她便见机地带着宫人下去。雪缘殿内余剩我与嫣儿两人。
“主子指的是选秀一事?”嫣儿摸索地问我。
只是春去春又来,客岁与我执手酿酒的人现在已经不在了。这满院的桃花也只能任由它随风飘散。
刚行至拐角便碰上了琬昭仪。现在我执掌凤印,她又不过是九嫔之首,天然是亲身迎上来向我行了个大礼。
而在我与纳兰默即将结婚的前一日,他还兴冲冲地端了好些金玉玩器到我住的潇湘竹馆来,对着我说:“我纳兰默的心上人,便是要天上的玉轮也不敷挂齿,也唯有金玉才气婚配一二。”
而就在此时,前院烽火四起。他的眉皱成一团,表面清楚的脸上尽是不安。他将我拉入他的怀中,头埋在我的肩上,轻声细语地对我说:“别怕,等我返来。”
“公主也未免对劲得太早。现在朝野根底不决,纵是太后提过几遍选秀的事,皇上也未曾放在心头上。公主便是有万分掌控恐怕也不得不吃个闭门羹。”
思路平复之时,嫣儿已来到我的身边,福身施礼后便接过锦兰书中的梳子为我簪发。
我在无数仆人包抄保护的人里看到了一抹熟谙不过的身影。他的身上伤口无数,千道万道都淌着血。氛围里满盈着血腥和殛毙的味道。
“你给我滚蛋。我翠竹山庄世代与世隔断,此生是多么孽缘才惹上你这般的祸端。我纳兰默纵死也不会认了这莫须有的罪名!此生来世,我与你,死生永仇!”
死生永仇……
“儿臣极力就是了。只不过,衿娘现在也还是皇兄心尖上的人,这么多年服侍着也没出甚么差池,对母后也是各式上心贡献。母后这些话跟儿臣这念叨念叨也就罢了,如果衿娘来存候,还请母后全了衿娘的面子才是。”
“先皇去世之时,本宫不在身边,半年的素净算是全了我的孝心。何况,他骸骨未寒,我又怎能忍心盛饰艳抹,笑靥如花?既然要觐见太后,过分素净也失了礼数,取本宫的金凤点翠钗簪上便是了。”
此生来世,我与你,死生永仇。
我整小我号令着复苏了过来,泪水已经浸湿了我的双眸,在我的脸上肆意横飞。我重新闭上眼睛,好久,才尽力和缓了心中的波澜。
我莞尔一笑,在他端来的东西里挑了一支金凤点翠钗,缠着哄着让他为我簪于发上。
院里的桃花又开了,我仿佛又看到了当日在翠竹山庄与他一同种下满园桃树春来一同采下酿制桃花酒的日子。这宫里人只知翠竹山庄以清秀山竹闻名,却不知另有桃花雅事。故而除尽满宫的翠竹,却无人去动桃花的心机。我也便光亮正大地在宫里种上满院桃花,廖以安慰对他的思念。
我还将来得及细想就听闻四周都是打杀的叫唤声。俄然山庄里的仆人都涌进花圃,随之而来的是成批成批的禁卫军。两边相较之下,仆人的尸身堆积如山,残剩的人被禁卫军的连番打击逼得节节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