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哄然,官员们见风使舵分为两派,一派是立嫡派,拥戴皇后之子三皇子苏颖稷即位。而另一派是立长派,拥立丽妃之子大皇子苏颖然。而在朝野不决的时候,苏颖然突领一万禁军结合其外祖定远侯的十万雄师冲破青玄门,直逼内宫,惊得六宫粉黛无色彩。
“嫣儿呢?”
“不错。现在连母后也未能劝说皇兄,本宫一定就有这等的本领。既然没掌控,倒不如找个有掌控的人来行此举。”
“嫣儿姑姑今晚未轮值,奴婢这就去唤姑姑起家服侍。”
太后有些动容,红着眼握着我的手。“这几年苦了你了。若不是苏颖然反叛,也不需害得你我母女分离多年。现在返来了,统统都好了。”
我在宫人的搀扶下起家换衣,随之又坐到妆台前任由他们服侍梳洗。我看着镜中蕉萃的面庞,神采蜡黄,便叮咛多上几层脂粉讳饰。现在还在热孝期,故而我也不肯多加装潢,简朴地梳了一个平常发髻,略加几点零散的珠饰便罢了。
“先皇去世之时,本宫不在身边,半年的素净算是全了我的孝心。何况,他骸骨未寒,我又怎能忍心盛饰艳抹,笑靥如花?既然要觐见太后,过分素净也失了礼数,取本宫的金凤点翠钗簪上便是了。”
我见她越说越冲动,低声提示了一句:“现在她已不是当初三皇子府的侍妾衿娘了,该称一句妗常在了,是端庄小主呢。”
嫣儿听了这话早已怒意四起,一扬手便想往那琬昭仪的脸上打将下去,但到底被我痛斥下去。
天还未亮,微小的月光从窗缝里散了出去。四周早已不是梦中的翠竹山庄,而是我的寝殿雪缘殿。
我应了下来,见太后神采和缓了很多,赶紧唤了宫人出去服侍,又细细叮嘱小厨房每日熬煮一些补虚的药膳来进贡,方硬生生把方才的话题给扯开去。
“儿臣极力就是了。只不过,衿娘现在也还是皇兄心尖上的人,这么多年服侍着也没出甚么差池,对母后也是各式上心贡献。母后这些话跟儿臣这念叨念叨也就罢了,如果衿娘来存候,还请母后全了衿娘的面子才是。”
我晓得她最后一句刺的还是衿娘,但也只好硬着头皮把这事承诺了下来。
自我回宫,太后日日托人来问好,又常常命人来召我到慈宁宫叙话,似是迫不及待想把这三年对我的缺失尽数补返来。但凡是宫里有的珍品,即便再稀缺也是头一份往我宫里送,短短三个月便让我不得不再空出一个偏殿来摆置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