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俞眉远垂了头。在扬平庄呆了六年,徐言娘竟从未向提过俞宗翰,她没有牢骚,也从不自艾,仿佛生射中从没呈现过这个男人。
“徐姐姐急病突逝,恰逢大雪封路,庄上来人回报时,徐姐姐早已入殓出殡。当时老爷正在江南奉旨梭巡,我也不敢滋扰老爷,再加上一来一回也已是开春,便筹算待老爷返来再禀报此事。是妾身的错,未曾顾虑全面。”她不等俞宗翰开口,便将罪恶自揽上身。
殷红的血从指尖一滴滴落下,滴在琴身之上。
“铮――”
“传闻,她临终之前交代了你几句话?”俞宗翰深吸几口气,撂了笔转头望她。
抓捕莫罗这事儿吧,雷声大雨点小,查不出莫罗的下落,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如何?你想杀我不成?”他迈步进屋,脚步无声,衣摆纹丝未动。
他说着,忽停语当真看俞眉远。素衣浅妆的小女孩,眼神敞亮,像极了她母亲。
墙上挂着弓与箭,不染灰尘,却尽是锈痕。
“母亲……”她心念一转,开口,“母亲病得很疼,庄上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她总说冷,身材像冰一样,就是在夏季也不暖,嘴里也没了滋味,尝不出味道。不过再厥后,她就不疼了。就是针扎指尖,火灼肌肤,她也不疼,她比阿远英勇。”
她是他女儿,但父女之情早已如夏季薄冰,一触即裂。
这……是她影象里向来面不改色的父亲?
耳畔俄然传来阵沙沙作响的声音。
不甘心肠踢了两脚石子,她闷闷地坐到石凳上,盯着火线思忖着下一步要如何走。
将军府夫人的正屋,宽广而富丽,织金的幔帐,毫无正色的大毛褥子,统统都温馨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