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不料承平公主竟然附和,顿了一下,躬身施礼:“长公主此乃明理之言。”
第二日,朝会之上,有御史出列,参奏宰相姚元之放纵宗子姚彝、次子姚异招权纳贿,胡作非为,教子无方,不堪为相。
“姚卿,御史所奏,你有何话说?”
一副极其尊敬承平公主定见的模样,乃至还欢畅地比了比手,对承平公主荣宠之至。李隆基冷静望了一眼,脸上神采如常,未见非常之色。
李旦怜她初病愈,特地赐座。
岳母大人威武!
承平公主这话一出来,张昌宗站在一旁,肚子里笑得快打结了,不愧是他的岳母大人,本日这一番话,倒有几分她昔日的风采,仿佛又看到了阿谁会跟当时还是小孩子的他辩论耍刁的承平公主,叫人好笑之余,又莫名的有几分打动,真好。
承平公主看了宋璟一眼,被他驳了也不恼,反而笑着鼓掌道:“宋卿言之有理,功当赏,过当罚,此是正道,非论国与家,皆当行此道。”
金銮殿上,朝臣们鸦雀无声。
承平公主不料他会在朝会上这么问,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压下内心的狂喜,面上平静的道:“回皇兄,姚相之子如何,臣妹非刑部、大理寺之主官,也非御史,不敢妄言。再者,事关宰相,此事当皇兄圣裁才是。不过,臣妹这里虽无建议,却有个疑问想问问当朝的大臣们。”
李隆基天然也猜到姑母要说甚么了,肚里惊奇之余,有些想笑,不愧是姑母,这话也就她敢说,她有资格说,旁地人……不管是宗亲中甚么身份的,说出来都不及她的分量。
承平公主微微一笑,嘴上没说甚么,只内心冷静地念叨了一句,宋璟,望你记着本日之言,来日也一样标准行事,莫要双标才好。
张昌宗这会儿特别朴重,也未几说,直接拿起笏板拍在掌心,毫不踌躇的表达出他的欢乐与支撑来。朝上身份凡是沾上点儿宗切身份的,也反应过来,跟着举起笏板啪啪拍起来,甚或有胆小的,直接喊道:“对,凭甚么轮到宗亲就喊打喊杀,轮到大臣就一语不发,不平,陛下,臣等不平!”
李旦被问得哑口无言,只怜惜的看着姚元之,无言以对。这下,不止宗亲,便连承平公主门下的大臣们也出列,俱都表示对承平公主之言附议。而大臣们,刚刚才被承平公主只差明言的骂了一次双标婊,也不美意义站出来讨情了。
李旦看看一干闹哄的宗亲,又可惜地看看姚元之,转头略带踌躇的对承平公主道:“皇妹,姚卿的为人,满朝皆知,朕知你也知,朕信赖此事非姚卿授意。”
李旦看大师都不说话,开口问了一句,语气非常暖和,乃至还带着一点体贴扣问的意义。张昌宗站在武臣班子里,一边冷静地翻白眼,一边看向姚崇。
站着有站着的风景,坐着也有坐着的兴趣。站着时候,看到的是人的神采,坐着的时候,看到的是手和下半身的行动。这朝里的重臣们,面上绷得住的很多,但是,每小我都会有本身不自发地小行动,之前从不重视,现在俄然这么一看,承平公主感觉挺成心机,还看出兴趣来了。
朝中,不止承平公主门下的翅膀,便是宗亲中的人,也是支撑治姚氏兄弟之罪,李旦无法,只得责令刑部会同大理寺一起,查明姚彝、姚异兄弟招权纳贿一案,而姚元之,因为教子无方,教子不严,被夺去宰相一职,贬斥出京,为申州刺史。
承平公主内心又是一哂,面上淡然道:“御史方才参奏姚彝的罪名是招权纳贿,胡作为非吗?”
李旦顿了一下,转向承平公主:“皇妹如何看?可有何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