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公主悄悄地坐着——
啪啪的拍笏板声,直拍得一众大臣面孔通红,惭愧不已。姚元之神采现在不是通红,是发紫了,直接跪下请罪:“臣教子无方,愧对陛下,愧对天下,无颜再担负辅政之职,恳请陛下惩罚。”
李旦看大师都不说话,开口问了一句,语气非常暖和,乃至还带着一点体贴扣问的意义。张昌宗站在武臣班子里,一边冷静地翻白眼,一边看向姚崇。
承平公主气定神闲的坐着,持续道:“从高祖建国立下基业,到现在皇兄当政,皇室宗亲被参奏招权纳贿者不知凡几,每一次被参奏,几近朝上大家喊打,甚或有奸佞之臣犯颜切谏,欲意天子大义灭亲,仿佛不如此不敷以振朝纲,不敷以示天下。一样的罪名,轮到分歧的人的时候,如何朝上竟鸦雀无声了?何故如此?何故有辨别?还请诸臣工教我!”
承平公主不料他会在朝会上这么问,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压下内心的狂喜,面上平静的道:“回皇兄,姚相之子如何,臣妹非刑部、大理寺之主官,也非御史,不敢妄言。再者,事关宰相,此事当皇兄圣裁才是。不过,臣妹这里虽无建议,却有个疑问想问问当朝的大臣们。”
承平公主看了宋璟一眼,被他驳了也不恼,反而笑着鼓掌道:“宋卿言之有理,功当赏,过当罚,此是正道,非论国与家,皆当行此道。”
在场诸臣,有那聪敏的,已然反应过来承平公首要说甚么了,朴重如宋璟,直接涨红了脸膛,惭愧的低头。
李旦怜她初病愈,特地赐座。
李旦顿了一下,转向承平公主:“皇妹如何看?可有何建议?”
李旦被问得哑口无言,只怜惜的看着姚元之,无言以对。这下,不止宗亲,便连承平公主门下的大臣们也出列,俱都表示对承平公主之言附议。而大臣们,刚刚才被承平公主只差明言的骂了一次双标婊,也不美意义站出来讨情了。
一副极其尊敬承平公主定见的模样,乃至还欢畅地比了比手,对承平公主荣宠之至。李隆基冷静望了一眼,脸上神采如常,未见非常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