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候潘小园有些恍忽,仿佛又回到了阳谷县。
约莫是遭到过武松的严嘱,他并没有像见武松那样,上来就拉裤脚抱大腿,抬起一张脸,满怀但愿地看着潘小园,“娘子还记得小人吗?”
潘小园赶紧转头,背后并没有人。地平线一眼看到底,滚滚水泊映着阳光,上面漂着几艘小渔船。
王贤明显是顾忌他的,扬起脖子一拱手,说:“阿谁,兄弟另有事,先走了,呵呵呵……”
大树底下好乘凉,可恰好有人不认这颗大树。潘小园正走着,冷不丁前面一声叫唤:“嗳,这位小娘子,但是柴进柴大官人宝眷?小弟可没见过哪,莫非是新来的?”
她不接管报歉!
“你你、你是那天阿谁……小偷!”
潘小园读书时最恶心此人,大女人小媳妇祸害得不计其数,还兼并了大美女扈三娘——不过明天听他说来,还未曾婚娶?
武松俄然轻描淡写地插了句话:“婆婆妈妈的做甚么,不就是个赔罪吗,先欠着吧!只要你别耍甚么心眼儿,来日方长。”
门口早就候着一个小喽啰打扮的矮瘦男人,一身灰衣服上几大朵油点子,唇边几根髯毛生得错落有致,见了她,恭恭敬敬地施礼,一张脸不知是哭是笑,归正褶得像朵花儿,只是翻来覆去地说:“娘子,潘娘子,小的这厢有礼了!”
武松还是似笑非笑:“柴大官人说了,如果能帮得他忙,他能够托人,给你处理个伶仃的耳房,不成题目。”
一身盗汗,这才想起来往下移了目光。只见一个比她矮一头半的男人,油头粉面小短腿,仰着脸,正朝她嘻嘻笑呢。
俄然又想到一个题目:“你说这里有人熟谙我?”还给她滚滚不断地说了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