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清散人笑了几声:“猜得不错,是贫道所为。”
说来也奇特,如柳仿佛对刺探动静颇感兴趣, 办事效力快,人也极其亢奋, 给纪云闲报告时,两眼放光, 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好似就在当场看着普通。
“好也不好,现在羽士给的那点药用完了,文海另有半身的红疹未退。”王氏抬眼看向纪云闲,面露要求之色,欲言又止。
“正理!”纪云闲放下墨条,“即便是你要抨击三哥,他不过是打了你一拳,你再打归去便是,何故要让他这般受折磨?”
“动武不是贫道的刚强,何况这也不算是甚么大病,固然起了浑身红疹,看着吓人,实际上不出三日便会自行减退,只是侯府夫人太焦急了点。”
纪云闲不想在这陪他玩下去,回身就要走,幽清散人一急,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
纪文敬道:“许是去茶庄了吧。”
一番签词,纪云闲听得雨里雾里,“水流花谢”不是甚么好词,寄意是甚么,她不敢深想。那“下下下签”代表着甚么,她内心还是清楚的,正黯然之际,忽听幽清散人大呼“有解”,忙蹙眉聆听。
纪云闲回眸瞪了过来,他从速放手,解释道:“贫道也不是用心戏耍你们,贫道终究的目标――实在就是你。若没有这些事情,你我现在又如何会在这亭子里?”
“可不是?”如柳接道,“那又有甚么体例,谁让儿子的治病药握在人家手里。”
幽清散人见她不走了,眉眼开笑:“贫道此生阅人无数,大家命数差异,也有大起大落之势,但多是平平无奇。唯独你,是贫道碰到的第一人,前后命数截然分歧,似是产生过窜改。”
……
“产生过窜改?”纪云闲内心突地一跳,莫非是指她穿越的事吗?
王氏端起茶, 拿起杯盖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茶叶, 一会儿问她歇息可好, 一会儿又问吃的可好。
正聊着,王氏进了西院, 如柳噤了声, 低头去倒茶,雨青翻开帘子,王氏走了出去:“女人可好?”
王氏有力地叹了一声:“说好也好一些了,说不好也不好。”
“快走吧,三哥的病情担搁不得。”
“那将来呢?今后我会去那里?”
纪云闲点了点头。
“没干系,我去。”纪云闲拉住了王氏,“昨儿个也是多亏了三哥替我得救,我为三哥做些事也是应当的。”
“若你此生能碰到与你命数附近之人,或能窜改天命。”
“此话怎讲?”
王氏安排了得力的人守着四个路口,如柳就站在离亭子比来那条路口的雕栏旁,一动不动地盯着亭子内里的动静。
纪云闲听得似懂非懂,但有一点她清楚,她是穿越来的,来的时候就是一只猫,没有家人,没有身份,仿佛与他说的“俄然冒出来的”有些符合。如果这羽士真的能算出来,那么她想晓得,今后的日子,她会归去,还是永久留在这里?
“夫人想说甚么?”纪云闲早推测王氏此时前来,必然是有事相求。
“将来……”幽清散人指尖微动,摇了点头,“贫道算不出来甚么。”
幽清散人点了点头,持续说道:“人间万物相生相克,每小我的命数都与这人间万事相辅相成,受其影响才会产生窜改,但是你不一样。你仿佛与这人间的气数格格不入,就像是……就像是俄然冒出来的,没有畴昔,没有牵绊,贫道在你身上也看不到因果福报,仿佛这人间的统统都与你无关。”
这个幽清散人倒是挺坦诚,纪云闲又道:“昨日你众目睽睽之下轻浮于我,吃我三哥一拳也是该的,何故还要再抨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