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羽扶着红芷上了船，船夫便撑起篙朝岸边用力一抵，划子便悠悠往前漂去。柳若羽在船舱放下琴盒，陪着红芷立在船头赏景。
红芷立在船头看湖面上的野鸭子，笑靥如花，柳若羽笑着看向红芷：“可想操琴？”
小玉所说的柳公子，恰是淮南柳若羽，那日红芷在瑞王面前弹的就是他的新作。
柳若羽赶快到床边来哄她，悄悄推了推她：“去吧……”
水云闲躲了这么久，终究有了一个机遇，能分开怡情楼了，是夜便悄悄躲进了琴盒里。
“谁有那闲工夫去游湖，我不敷睡呢。”红芷拿起了一把团扇，在手里把玩着。
红芷部下由缓转急，一曲就要结束，那人始终没有再转过来看一眼。
柳若羽笑了：“甘心为你痴，为你呆。”
现在一天到晚，只要接客这一段时候，她是相对自在一点的，起码能在屋子里自在走动，并且看她的那两个杂役并不进屋里。
“看得见，看得见。”柳若羽也不恼，笑着提起茶壶给本身倒了一杯茶喝了，又道：“明日我们去游湖可好？”
柳若羽自是欣喜地应了。
柳若羽在袖子里摸索了半天，摸索出来一个小玩意儿，只要手掌一半大，是个八角形的双面绣，一面绣着牡丹，另一面绣着一向喜鹊，固然小倒是栩栩如生。双面绣用几条金丝线穿戴，上面坠着五彩的穗子。
柳若羽笑着抱着琴，追上了红芷。
“喜好吗？”
小莲把琴盒塞到了柳若羽怀里：“女人说了，明天不带我们去了，你来抱琴。”
红芷梳洗伏贴，方迎了柳若羽进屋。
好好的一曲西湖春，弹错了一个音，深谙乐律的人都能听得出来，劈面船上那人天然也听得出来，转头看向了这边的划子。但也只是一眼，随即又看向了别处。
水云闲在房间里悄悄漫步，嫖客和女人们玩得正纵情，没人存眷她，趁人不备，她一个飞窜，躲进了琴盒里。
……
红芷手一抖，错了一个音。柳若羽笑道：“你也有弹错的时候。”
红芷歪着头看向柳若羽：“去把我的琴拿来。”
水云闲听得内里没了声音，才悄悄用爪子扒开了一条缝，从缝里用力挤出一只小爪爪，能挤出的缝实在太小，水云闲爪子上挤掉了一撮毛，挤得爪子生疼，好不轻易才挤了出去，摸到琴盒的搭扣处，拨弄了一下，悄悄一声响，琴盒开了，水云闲顺势跳了出去。
红芷转头，看了柳若羽一眼，嗔道：“不喜好！”
琴相对琴盒要小一些，放入琴盒后，琴头阿谁处所刚好会空出来一点，固然处所不算大，但若把本身的猫身缩一缩，还是勉强能塞出来的。
“你说的是，我改好了再送你。”柳若羽把唱本收了起来，对站在一旁的小玉笑道：“给我倒杯茶喝。”
一曲过半，劈面的船上出来一人，先前嬉闹的女人们，恭恭敬敬地站到了两侧。
接连几天，一到早晨，水云闲就被绑着粉粉地胡蝶结送去接客，固然也没有嫖客情愿理睬她，可她毕竟内心不爽，并且还得强行呆在屋子里看着他们同“四美”嬉乐。
这日晌午，红芷正在小憩，小玉出去报导：“女人，柳公子来了。”
柳若羽这才醒转过来，连声道：“去去去！如何会舍得不带你去？”
红芷这才松口：“那好吧，明日我不带小莲了，你给我抱着琴。”
红芷顺着湖面往前看去，远远地行来一条三层高的大船，船上几十位少女趴在雕栏上，嬉笑打闹，高兴不已。
柳若羽从一堆唱本中，拿出了三页纸，放在红芷面前：“词我已经填好了，你弹一下听听？”柳若羽笑着看着红芷，眼中仿佛能迸出光来，眸中尽是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