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衙已先封住了尚书府前后门, 三人各带吏员,进到尚书府中封府、查人、搜证。
上面的人感慨的是桓御史明断案情,揭穿兵部贪腐弊案,连马尚书如许权势赫赫之辈也能扳倒。几位学士看的,倒是已出宫开府的周王――马尚书与桓阁老多么暄赫的身份,竟为一桩原只是基层官吏收受贿赂、任用庸常将领的小案,一个去官出京、一个下狱待罪,若说只是官员排挤,到这时候谁也不会信了。
正欲回绝,他父皇却淡淡说道:“去吧,你那王妃不是身子不好?将来若叫你在外头驰驱,她如何随时跟着你?你是皇子,不是平常官员百姓,学不得甚么鸳鸯并尾,比翼连枝,总要有人奉侍你的。”
新泰帝冷哼了一声:“不是你才德不敷,是朕这些年养大了他们的心机。兵部之弊,满朝高低,朝中关外,除了一个桓御史,莫非真无人看出这些么?只是因为你在这里……”
王少卿与杨郎中看看他肯担叛逆务,也放松了几分,便各自分开,带了本部院吏员到上房、外头帐房两处罚别取证。
几名总管寺人出去唤太医的唤太医,上前帮着周王扶人的扶人,又有人去斟水取药,拿了圣上常日吃的放心散来,顷刻间忙个不断。
这么无能的佥都御史,不但是他教出来的,连人都归他了。
哭声?
他看着周王仍死死盯着他,满面严峻的模样,忍不住叹了一声。
再者,本年为着戍边将官庸碌、武备不整、军屯抛废之事,已几次遭达虏掠袭边城之事。国库却又为他出宫开府、两位皇弟选秀、结婚之事支出了大笔银子。而这几年夏季又比往年更冰冷,只怕开春后达虏又要入关劫掠,若不能及时补足粮草兵备、操齐兵马,来岁边关之患只能比本年更甚……
桓凌也自不肯推让, 受了总宪陈勉之谕, 与大理寺少卿王文、刑部直隶清吏司郎中杨宁三人一道来到马尚书府邸前。
这孩子竟看不出他方才的意义,是指本身将他放在心上,故而他四周的人才敢倚他的势为所欲为么?
这句话是范仲淹裁汰贪腐庸官时所说,以此来讲马家,岂不是指他们家垂白叟便是贪鄙无能、祸害一方之辈?
新泰帝点了点头,俄然又道:“你已开了府,依例也该选两个妾侍了,等你弟弟你选妃妾时,你也去挑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