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笑着摇点头:“我们再能吃也吃不上一锅啊。老丈若要卖,自去试着做罢了。粽子轻易做,那糯米蒸鸡蒸肉时却要在米里滴几滴油,再搁上秋油、姜、蒜腌了肉才好吃,单搁盐的不敷香。”
他又强行从这群人中挤出来,参加中恰听着一句含着笑意的“我放下兵刃,你饶我不死――”
桓凌爱听他讲这些本身未曾参与过的经历,便咬着粽子含笑听着。那摊主倒是上了心,等他说完了便主动答允:“公子说的竹筒粽子倒也轻易做,小老儿听了也就会蒸了。下回公子若还来这摊上吃东西,小老儿便蒸上一锅把与你们。”
三人目光相对,他几乎喊出一个“宋”字,方才还兴趣勃勃讲着相声的宋时便猛地抬手,五指皆张,拦住了他没出口的话。桓凌抢先一步冲到他面前,打了个眼色,沉声道:“不想本日在此遇见李兄弟,既是有缘,无妨等会儿看完戏我们一起到寺里说话。”
这竹筒蒸的京里又不认它作粽子,过了端五也能卖钱,倒是做得起的买卖。
宋时有些怜悯他,但更值得怜悯的还是都察院与礼、户、工三部被拉出来干活的官员, 也不知那些人去加班时, 会不会恨他这道奏章上的不是时候。
不但是热着好吃的题目,待会儿挤到人群中,只怕连抬臂的空当都没有,纵是这粽子切得再好也不便利吃。
桓凌却没听过“竹筒粽子”这名字,不由问道:“你何时吃过云南的粽子?莫非是随令遵在广西任上……”
两位皇子要结婚, 桓凌这个率先上书的天然休假也休不稳,每天不但被祖父拎去经验, 迟早还要到都察院应卯, 与同僚一道监察户、工两部的银钱出入。
宋时忆起当年,不由又想起了另一种合适在人多场合举着吃的粽子:“如果有云南的竹筒粽子就好了,破开竹子,拿个棍从底下一穿,外头滚一圈糖,到哪儿都能吃。”
宋时见他如此风雅,便笑着答道:“劳老丈惦记,本日我们要挤上去看戏,却不便吃冷淘了,只要买些便利拿在手里的吃食。”
他也忘了这是竹筒鸡还是糯米鸡的做法,不过凭他吃了小二十年食堂和外卖的经历,按着他这做法做出来的必定能好吃。
宋时抬开端来,暴露笑得眼都挤成一线的脸,摆动手笑了半天赋道:“我听车上净末谈笑,俄然想起一个畴前听过的笑话,也是跟这粽子有关。说的是都城外有个村庄,村里住着位大侠,姓江名米字小枣。江大侠收了两个门徒,一个叫白糖的,一个叫馅儿的……”
摊主道:“我家也有卖好江米粽子的,不知两位客长要吃甚么的?有小枣的、蜜枣的,也有自家熬的好豆馅儿的,白送一小碟沙糖,不敢收客人们银子。”
还能吃着鲜菱嫩藕,一举两得。
不但宅院大、房舍多,中间还连着一座小小的花圃。花圃中从后海引出去一道沟渠, 在园西测汇成一池碧水,傍立假山,传闻还是个广结朱紫的风水。宋时虽不信这些科学的,却喜好这池子――现在池中固然没养甚么,但清清败叶枯荷、投些莲、荇、菱、芡的种子,今后到夏秋便是一片好景色。
宋时回身便走,直走到看戏的人群核心才留步,磨着牙低声数落他:“你刚才说什没有谁着名?万一有人认出我就是……呢!今后这片人一提起我,就是做云南竹筒饭的宋……某某了!”
围着这车子听戏的人常日也都爱看百戏,常见在瓦子里耍弄兵器的。听他滑稽地讲着这位练起武来“样样稀松”,十八般兵器摆出来都能“卖了”的馅儿少侠,却有很多遐想起本身常日见过的卖艺人,也纷繁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