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叫月儿猜着了,你大姐姐此次选秀,但是给我们郭络罗氏争了光了。”三官保喜得满脸通红,“皇上亲身赐婚,原英亲王阿济格的第十子鄂拜,虽说只是庶出,身上没有爵位,可好歹也是皇室后辈,身上系着黄带子的,又是御前侍卫,你哥哥只是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句,皇上便赐下了恩情,现在你大姐姐正在备嫁奁呢,春季就结婚了。”
“月儿返来了?传闻你功课做得好,长先生放了你一天假?公然不愧是我三官保的女儿,学甚么都是又快又好的。”三官保一见她返来就喜,也顾不上中间有人,这就夸上了,“我说如何样?夫人当初还急呢,你看我们的女儿,那里比人差了?你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等着享女儿的福就好。”
以那博尔济吉特氏的为人,若不是赐婚,只怕她两箱子陈年烂货就能把这个庶女打收回去,现在老康赐婚,她便是再如何不甘心,也只能捏着鼻子掏钱了,想想就感觉痛快。
卖长白山的庄子?明月吓了一跳,阿玛气胡涂了吧,现在那边的出息但是比城郊这两处庄子都大,如何能说卖就卖了?不过,二十万两,明月心头又暗笑,阿玛这也是用心对着大房狮子大开口啊。
那赵婆子一听富察氏要写信告状,顿时怕了,到时候东西没拿归去,大太太还不得把事情都怪在她头上,“噗通”一声跪下就磕开端来。
“你这老货哪个耳朵听我说一毛不拔了?我们给侄女儿的添妆用不着你个狗主子操心。至于其他,你归去奉告大哥,就说三房没钱,把当初分炊时候分的长白山那处庄子卖给他了,叫他拿银子来买,二十万两银子,他拿来我就立马给他把票据上的东西备齐了,连庄子的地契一起奉上。”
“侄女儿的婚事,我们做叔叔婶婶的,当然要给她添妆,只是大嫂信里提的东西有点毒手。现在气候和缓了,各家铺子里存的皮子本就未几,质量也很难说,代价还不是普通的贵。我们三房分炊时候的家底儿年老迈嫂是晓得的,你归去跟他们说,只要这买皮货的银子一到,哪怕把盛都城里统统的铺子翻个底儿朝天,也必然给侄女儿把嫁奁凑齐了。”富察氏唇边噙着一抹悠远的笑,想叫他们三房当冤大头,门儿都没有。
东跑西颠,忙完各处的活计,回到家时已是傍晚时分。富察氏和三官保正坐在桌旁说着甚么,身前还站着一个面熟的婆子。
“主子赵氏,奉老太太和大太太的令,来这里送信的。”那婆子没把面前这个*岁的小女孩儿放在眼里,只是悄悄弯弯腿,身子微微福了福,便算是施礼了。
本来是年前那份年谦逊他们惦记上了,还真是好吃不放筷儿啊,真当他们三房都是冤大头了。
赵婆子见三官保动了气,内心有些打鼓,可想想这回大女人备嫁,大家都得了好差事,偏她没本领,只混了个千里送信讨皮货的活计,若再拿不回东西去,白跑了这几千里地不说,一点油水儿没捞着,还要在主子跟前得个无能的名头,想想就不甘心。
富察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叩首如捣蒜的模样,“呦,你这是做甚么?你但是服侍过老太太的人,便是见了我们不可礼,我们也不敢说甚么的,现在行如许大的礼,倒叫我们不安了。可惜,你便是把头磕破了,我们也没有银子填给你。”
叮嘱完了老李头儿,明月放心肠牵马分开。李老头儿是个管事管老了的,天然晓得该如何做,她在不在倒都题目不大。可贵出来一趟,她还得再去蜜饯铺子和酒坊看看,那些药酒也不晓得泡得如何样了,可别华侈了她辛辛苦苦从空间里找来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