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太太本来筹算她选秀一撂牌子,就把她许配给康亲王阿谁病秧子儿子冲喜呢。现在皇上赐婚,对方还是个宗室黄带子,正儿八经的御前侍卫,大太太没能借着这个庶女攀上康亲王这棵大树,还得掏银子给她办嫁奁,这会儿内心但是憋着一肚子火气呢。
卖长白山的庄子?明月吓了一跳,阿玛气胡涂了吧,现在那边的出息但是比城郊这两处庄子都大,如何能说卖就卖了?不过,二十万两,明月心头又暗笑,阿玛这也是用心对着大房狮子大开口啊。
明月接过富察氏手中的信一看,气得差点当场骂娘,这大房还真想得出来。不,想得出来还不算甚么,关头是他们的脸皮还真够厚,竟然提出让他们三房帮手采办明珍陪嫁用的皮货,还列出了一个长长的清单,却半句没提银子的事,这是摆了然想敲他们三房的竹杠啊。
“侄女儿的婚事,我们做叔叔婶婶的,当然要给她添妆,只是大嫂信里提的东西有点毒手。现在气候和缓了,各家铺子里存的皮子本就未几,质量也很难说,代价还不是普通的贵。我们三房分炊时候的家底儿年老迈嫂是晓得的,你归去跟他们说,只要这买皮货的银子一到,哪怕把盛都城里统统的铺子翻个底儿朝天,也必然给侄女儿把嫁奁凑齐了。”富察氏唇边噙着一抹悠远的笑,想叫他们三房当冤大头,门儿都没有。
那张票据,要说满是明珍的嫁奁,那明月可真要对博尔济吉特氏刮目相看了,只怕她再嫁一个庶女都用不到这么多大狐毛皮,他们还真张得开这张狮子大口,也不怕撑死。
赵婆子神采一僵,偷眼看看明月谈笑晏晏的俏脸儿,怪道人说三女人不好相与呢,这话公然不假,这才*岁的毛丫头竟也敢挑她话里的错处,“那,那大女人当然也是好的――”她磕磕巴巴地构造着词汇,那大女人当然是好的,若不好,也不会得皇上亲身赐婚。
富察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叩首如捣蒜的模样,“呦,你这是做甚么?你但是服侍过老太太的人,便是见了我们不可礼,我们也不敢说甚么的,现在行如许大的礼,倒叫我们不安了。可惜,你便是把头磕破了,我们也没有银子填给你。”
那赵婆子颤抖一下,更是不敢昂首。大太太尽管狮子大开口,哪管三房拿不拿得出,她原也没希冀三房按票据上列的备齐了,只想着就算三房打个扣头,好歹也够给大女人做嫁奁的,却没推测三房竟是油盐不进,压根儿就是一件也不想掏。
东跑西颠,忙完各处的活计,回到家时已是傍晚时分。富察氏和三官保正坐在桌旁说着甚么,身前还站着一个面熟的婆子。
明月心中冷哼一声,这老货,想来是大房那边儿的人了,“不知老太太身子可还好?”
不过是在送给哥哥的信里提了一句,叫他们帮手留意些,若明珍真的选秀失利,那她的毕生可就攥在了博尔济吉特氏的手里。大房也就这个堂姐另有点儿人味儿,总不能由着那些人把她随便找个歪瓜裂枣打发了吧。
没想到明尚和明武做得更绝,直接请康熙下旨赐婚,博尔济吉特氏吃了个暗亏不说,还得捏着鼻子叩首谢恩,给明珍好生备嫁奁。
“好,我们女人一天三遍的存候服侍着,老太太的日子呀,过得比神仙还舒坦呐。要说我们女人可真是个孝敬的,每日里学端方,学甚么琴棋书画,忙得脚不沾地儿的,可一传闻老太太那边有甚么头疼脑热,哪怕不用饭也要赶畴昔服侍,瞥见的没有不夸的。”赵婆子好轻易逮着话缝儿,夸起明琳来就没个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