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内心摇了点头,这薛蟠如何不长记性呢,这薛励一看就是个小肚鸡肠的笑面虎,他现在打断了薛蟜说话,过一会儿少不得要吃点亏。
王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正想换了衣裳,就听金钏儿出去报:“太太,周瑞家的来给太太存候。”
金风低头回道:“主子昨晚说本日要看客岁院试的文章,上午有事担搁了,主子自作主张,就拿了过来。”
薛阿姨听了,内心无趣,正要再劝,又听王夫人说:“到底是自家亲戚,若我说啊,还是叫宝玉走一趟吧,摆布他不差着半日工夫。”
且不说邢夫人这边如何算计着借机给二房下点绊子,这边宝玉按例送了王夫人回房。
薛蟠抢先道:“我给管家先容,这是我姨母家公子,荣国府的宝二爷。”
王夫人见她神采恭敬,并无一丝不肯,才点点头道:“难为你故意了,这段日子都不见你上来了,我记得原是你女儿另嫁,才放你一段日子的,现在如何了?”
薛阿姨忙道:“瞧我说的,我嘴拙,姐姐说甚么就是吧。”又忙拿出帖子道:“早上有人来送帖子,我们那四房的现在进京办事,按理说得见见。只是姐姐也晓得蟠儿那性子,也不会待客,我想着能不能来找姐姐帮手。或是琏儿或是宝玉,陪他走一趟,见见长辈。”
宝玉道:“也没甚么想吃的,不过平淡些罢了。太太可另有事要忙?”
周瑞家的忙给王夫人存候:“主子来给太太存候了,前两日我家那口儿在内里得了两只药材喂大的鸡,最补身子了,主子想着二爷将近院试了,忙给太太送了来。”
宝玉看的迷惑,四房的管家如何和薛蟠这么熟谙。老管家似是看出宝玉所想,道:“主子本是薛老太爷身边的,算是看着至公子长大的,老太爷归天后,四少爷看主子不幸,就留了主子在府里养老,不知这位公子是?”
这周瑞家的本是王夫人身边第一人,她是统统的陪房中最有面子的,最会来事的,巧舌如簧,很四周讨各房东子的欢心。前次送薛家的宫花给府里各位女人时,获咎了宝黛二人,又引着王夫人对黛玉不满,被宝玉狠狠发作了一回,半子也见了官,被判了放逐。是以低沉了一段日子,王夫人对她也有些不满。只是他男人管着府里春秋两季的租子,还是很有面子的。
世人散去时,贾母临了又对邢夫人说了一句:“垂教员的归去也要提点一下凤丫头,她原是个要强的,只是我们这类大户人家,比不得小门小户的,还是要慈悲为怀的。”。
不过几句话,宝玉就去里屋温书了。
王夫人听了这话,点头叫了小丫环去大观园里找金风。不过一会儿工夫,金风便带了书过来。
宝玉忙点头应了。
王夫人又想了想,又叫金钏儿过来传来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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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查抄三个姨娘屋子时,除了赵姨娘被查出来,香姨娘的房里还查出来一本才子才子的话本儿,是以被贾母借机赶了出去。倒是秋姨娘,屋子里洁净的很,安排也不见几件,在大房浩繁姬妾内里算是寒酸的。王夫人方才就是命彩云去给秋姨娘几匹布料并几盒胭脂,当作给她本日压惊的。按理说这事应当邢夫人做,但是邢夫人夙来是个爱好银钱的,定舍不得这些,王夫人现在又占着管家的名头,添了点东西也不算逾矩。
薛蟠笑嘻嘻道:“不久不久,可贵你肯跟我出来吃酒。”
王夫人道:“凤丫头现在病着,府里的事儿少不得我要多操心。你若不耐烦了,尽管自去,摆饭时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