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道:“我一会儿再去也不迟,倒是祖母要重视身子,这逛了一整天,怕是受风了。”
宝玉又是从李先生那儿返来,先给贾母请了安,见赖嬷嬷在此,笑道:“这不是赖嬷嬷么,您老如何偶然候来内里逛呢?传闻你孙子捐了知县?”
王夫人笑道:“我也想着呢。既是老太太欢畅,何不就商讨定了?”
赖嬷嬷听了,忙唬得跪了下去,回身看贾母。
世人又笑了一场,赖大之母因又问道:“少奶奶们十二两,我们天然也该矮一等了。”
惜春听了大喜,道:“这下可好了,原我还为这个忧愁呢。”
贾母等听了,都信觉得真,说:“这还了得!快拿了那下贱种子来!”一语未完,只见贾琏拿着剑赶来,前面很多人跟着。贾琏明仗着贾母平日疼他们,连母亲婶母也无碍,故逞强闹了来。
贾母笑道:“我想往年不拘谁做生日,都是各自送各自的礼,这个也俗了,也觉很生分的似的。今儿我出个新体例,又不生分,又可讽刺。”
宝玉见此,半晌无话,又过了一盏茶的时候,方道:“赖嬷嬷这是做甚么,您老年纪这般大了,何必呢,快快起来,倒是我的不是。”金风、梧桐两人忙一边一个,硬将赖嬷嬷搀扶了起来。
宝玉回到贾府,先到贾母屋子里存候,见世人已散,屋里只剩几个丫头。宝玉道:“给老祖宗存候。”
李致上前对着宝玉屁股就是一脚,挥手道:“快走快走。”
这原不是甚么光彩事,天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不过第二日,贾琏、凤姐儿两人就又和好了。倒是贾母,见平儿神采蜡黄,与昨日面色红润相差甚远,心知她在担忧本身,道:“你这丫头也是个诚恳人,瞧你主子们反面,便没了精气神,这可不可,你就是本身不打紧,也得顾着这肚子里头的。”贾母也怕凤姐儿一时醋气上来,对这未出世的孙子做了甚么,忙又给平儿送了一个嬷嬷,又叫她今后尽管养胎就是了,凤姐儿见此,也只得点了头。
凤姐儿也是个要强的,不过几日,借着生日上的事儿,引得贾母内心惭愧,又夺了一半的管家权。里里外外又忙和起来。
加上世人欢畅,大小主子并有脸面的丫环婆子,都顺次敬酒,凤姐儿自发酒沉了,内心突突的似往上撞,要往家去歇歇,瞅人不防,便出了席,往房门后檐下走来,只带了善姐儿一人。
王夫人这事儿办得标致,内心对劲,转眼又看了眼探春,内心考虑了一回,临时不提。却有一人不欢畅了,此人就是贾母。
宝玉道:“我从先生那儿拿了两盒宫里的点心,老祖宗也尝尝吧。”
世人点了戏看,谈笑取乐的,贾母又说本日欢畅,命世人多灌凤姐儿几杯酒。此时平儿肚子已经显怀,坐在鸳鸯等人那一桌,神采红润,神采飞扬,看的凤姐儿直咬牙。
贾母道:“我本日逛得有点累了,嫌她们太闹,没留她们摆饭,都去你娘那儿了,你也去吧。”
王夫人笑道:“你如果少人疼,尽管找你婆婆去,还差我这儿两句话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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