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未了,金三喜家的就来到门口候着,筹办跟尤潇潇汇报查抄账房的服从。银蝶见她实在心急,不由笑道:“嫂子先回家用饭去,那里能忙到这一会儿呢。”
银蝶见她换了腔调,忙道:“是了,是尤三姐跟老娘常来府里逛的,有一回赶上大老爷生日,还跟着西府大太太还攀过亲呢……”尤潇潇听了,不由笑道:“公然是她们脾气相投的。”银蝶也笑道:“大奶奶说的是,亲家太太嘴巴可甜,那边大太太就喜好吃这套的。”然后又绘声绘色道:“客岁的时候,大奶奶不是有一阵子不舒畅,老是头晕么,尤老娘便带着尤三姐三天两端的往府里来,尤二姐倒知觉,不常来的。您说,她们来了倒好幸亏我们院子里歇着就罢了,尤三姐是除了用饭的时候就不见影子,府里头的小厮丫头们瞧见好几次,本来是今后花圃子里逛去了,奴婢本来还不晓得,是厨房王婆子往正房送菜瞧见的,说尤三姐每天在假山湖边转悠,专门是为了等大爷去的。厥后公然遇见了,她一个小女人儿家也不晓得躲避,硬是缠着大爷说话,王婆子说了,大爷也没何如的,只好给了一锭金子才打发走的。”
尤潇潇见果儿收了碗筷与残羹,瞧着另有一整盘子新炸的紫薯芝麻卷没动过,就叮咛让她拿下去吃了。再细细吃了半盏茶,出了一回神,才命银蝶带了金三喜家的出去。
一日无话,第二日恰是贾蓉生母沈氏的忌辰。贾珍是面前只要新人笑,从不睬会旧人哭的性子,多少年来早把结嫡老婆忘得一干二净。夙起与尤潇潇一同吃了饭,便出去寻了一帮子朋友往西山会猎,吃酒玩乐。尤潇潇在目前阶段,感觉他能循分出去玩也行,只要别惹出甚么祸事就好。
金三喜家的忙跪下来道:“大奶奶……小的不敢欺瞒……有些尚可,有些确切离谱了些,欢颜女人在账簿子里也记了,您一看即知的。”
打发走了金三喜家的,银蝶托着一件衣裳出去笑道:“金嫂子现在在府里但是面子得很,我们这些做小丫头们都不敢随便与她搭话。”尤潇潇笑道:“但是扯谎,别的丫头倒也罢了,她见了你还不得老诚恳实——手里拿的是甚么?”银蝶忙展开来,笑道:“是大奶奶要的细白棉的衣裳,是奴婢几个连夜赶着做的,奶奶来尝尝。”
“请姐姐归去多谢母亲操心,待会我再去正院给母亲存候。”贾蓉抿了抿唇,亲身送了果儿出去。
金三喜家的又道:“那来升家的……”
“只说说,亏空如何样?大班如何样?哪些人该走?哪些人要留?”尤潇潇见她严峻,又笑道:“你很久没包办账房的事,有些疏漏也是不免的,只是有一不成有二,你本身记得。”
送走了张友士,尤潇潇心中终究又了一事,其他的,却还是千头万绪。回了馨澜院,银蝶见她带着怠倦,忙扶了坐下,又拿美人棰蹲在地上给她捶腿,劝道:“奶奶先歇一会儿,待会好用饭。”尤潇潇摇了点头,问道:“你不在,我不好细问,尤三姐昨儿来了,说在府里见过大爷,又口口声声说要找大爷说句话,这究竟是何时的事?”银蝶见问,脸上便暴露不屑来,道:“还不是大奶奶纵的!本来那三女人……”尤潇潇嘲笑道:“那里来的三女人!”
尤潇潇道:“你瞧着账房里还能留下几小我?”
尤潇潇听了贾蓉收下,忙令银蝶将屋子重新归置了,把红的艳的各色物件全都先藏起来,又熏了檀香,摆了些干净的果子,专等着他过来。
尤潇潇赶紧换上来,肥瘦正合宜,见她在衣袖处还拿银线绣了几只翩翩欲飞的胡蝶,便赞了一句好。正巧果儿来报,说酒桌筹办好了,尤潇潇瞧了瞧,便命找几个小子直接抬到贾蓉院子里去,想了想,又叮咛送了一篮花草生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