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喜家的道:“每年倒是没有亏空,可也没有红利,大班记的银子比外头要贵了些……”
“奴婢早就说不要理她们,大奶奶本来还不听的……”银蝶见尤潇潇听得出神,不由抱怨道:“客岁也说的,大奶奶却不睬会,反倒骂了我一顿。”尤潇潇忙道:“但是委曲了我们银蝶女人,今后必是晓得了……”然后便在内心腹诽,本来的尤氏那里敢获咎她们,正希冀着妹子们为她固宠呢,巴不得迎进府一起住,要不是顾忌名声不好早盖一床大被过日子了。银蝶又道:“奴婢那里担负得起,只是为了大奶奶委曲罢了。”尤潇潇笑着点头:“是,我内心很明白,你放心,今后奉告门房再不能让她们进府了。”
尤潇潇赶紧换上来,肥瘦正合宜,见她在衣袖处还拿银线绣了几只翩翩欲飞的胡蝶,便赞了一句好。正巧果儿来报,说酒桌筹办好了,尤潇潇瞧了瞧,便命找几个小子直接抬到贾蓉院子里去,想了想,又叮咛送了一篮花草生果。
送走了张友士,尤潇潇心中终究又了一事,其他的,却还是千头万绪。回了馨澜院,银蝶见她带着怠倦,忙扶了坐下,又拿美人棰蹲在地上给她捶腿,劝道:“奶奶先歇一会儿,待会好用饭。”尤潇潇摇了点头,问道:“你不在,我不好细问,尤三姐昨儿来了,说在府里见过大爷,又口口声声说要找大爷说句话,这究竟是何时的事?”银蝶见问,脸上便暴露不屑来,道:“还不是大奶奶纵的!本来那三女人……”尤潇潇嘲笑道:“那里来的三女人!”
领头的恰是果儿,她给贾蓉行了礼,然后规端方矩道:“少爷,这是大奶奶叮咛给先大奶奶做的酒桌,留给您私祭用的,再晚些,大奶奶让您往馨澜院去一趟。”
金三喜家的忙跪下来道:“大奶奶……小的不敢欺瞒……有些尚可,有些确切离谱了些,欢颜女人在账簿子里也记了,您一看即知的。”
尤潇潇打断她,问道:“贵了些?贵了多少?”原著里头,厨房柳家的还能张嘴说十个钱买不到一个鸡蛋,诸位蜜斯们每月获得胭脂水粉都是污滥不能用的,大班剥削到了这类境地,竟然还没有任何奖惩办法,真是尾大不掉了。宁国府约莫在外有十来个庄子,书里提到乌进孝做庄主的如果普通支出该有一万两银子,这还是中等的庄子,宁国府里主子加起来也就四五小我,竟能吃得河枯海干,莫非全养了这群狗主子去了,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请姐姐归去多谢母亲操心,待会我再去正院给母亲存候。”贾蓉抿了抿唇,亲身送了果儿出去。
贾蓉转头一望,黑漆木的趴桌上镶着白缎子边,上头整整齐齐码着六碟六碗,红枣、栗子、木耳、花生、香菇、金丝饼、奶油酥、鲫鱼、排骨、烧鹅、蒸鸡等一应俱全,竹篮里放了一束新摘下的百合与白梅,生果则有频婆果、香梨、凤梨、高丽果,披发着平淡的果香。